“叮鈴鈴——”
急促的門鈴聲打破了公寓內的平靜。
蘇漫若還以為是自己點的外賣送來了,拍拍臉上剛貼好的麵膜,扭著水蛇一般的細腰,從臥室裏走出來。
昨晚,她一直在等著剪輯好的視頻成果出爐,幾乎一夜沒有闔過眼睛。一拿到手,她立刻就出門花高價修好了陸君炎的手機,並在快遞點上班的第一時間,寄了出去。
回到家裏,她又美滋滋的幻想著安北歌收到自己這份大禮後痛不欲生的反應,整個人亢奮極了,直到中午才總算有了幾分睡意。這一睡便睡到了天黑,家裏沒有食材,她又懶得出門去買,所以就從一間星級酒店的餐廳定了份外賣。
聽著這一陣接一陣的門鈴聲,蘇漫若一邊開門,一邊說:“來了,催什麼催啊!”
門哢嚓一聲開啟,映入眼簾的哪裏是酒店的外賣人員,赫然是一身煞氣的陸君炎!
蘇漫若瞳孔一縮,滿臉的不可置信:“君炎!?”
怎麼會是他?
沒等她回神,陸君炎便將手中的電話狠狠砸在了她的臉上。
“啊!”
蘇漫若捂著被砸痛的鼻子,吃疼的大叫了一聲,眼角痛得滲出了幾滴淚花。
然而,陸君炎卻沒有半分動容,他伸出手一把掐住蘇漫若纖細的脖頸,狠聲道:“昨天的事我沒來找你算賬,你倒好,竟然還敢在背後玩這種手段!蘇漫若,是我這些年對你太寬容了麼?”
如果拆開盒子的人不是他,而是北歌……
單是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擒住她脖子的手緩緩收緊,強烈的窒息感讓蘇漫若痛苦的掙紮起來,她悲鳴著,雙手不停揮舞試圖掰開他似鉗子一般的雙手。
麵膜在掙紮間滑落到地上,嫵媚動人的容顏,扭曲成一團。隨著空氣越來越稀薄,她的身體漸漸使不上勁,臉色從脹紅變得發青。
陸君炎冷哼了一聲,像扔垃圾一樣將她甩開。
身體砰地砸在玄關冰冷的地板上,蘇漫若顧不得此時自己的形象有多狼狽,捂住喉嚨大口大口的呼吸。
“這樣的視頻你手裏還有多少?”
冷冽的聲音從頭頂上砸落下來,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蘇漫若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她從來不知道,他的聲音會如此可怕!
“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我親自找!”淩厲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刺在她身上。
察覺到他的不耐煩,蘇漫若又抖了一下,顫巍巍地指了指茶幾上的筆記本。
陸君炎快步走過去。
原視頻和剪輯後的視頻電腦上都有。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手裏絕對會留下備份,等著以後再有需要的時候拿出來使用!
他冷笑著將視頻刪除、清空,扭頭看向已嚇破了膽,淚流滿麵的女人:“還有嗎?”
蘇漫若驚恐的搖頭:“沒……沒有了……真的……”
陸君炎不認為她現在還有撒謊的膽量,冷聲道:“以後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收起你那些手段,再敢去招惹北歌,我保證,你會比今天更慘!”
他可以容忍她的那些小動作,但他絕不容許她把心思動到北歌頭上!
說罷,他沒再看蘇漫若一眼,撿起地上的電話轉身而去。
電梯門輕輕關上,隔絕掉了他的身影。
蘇漫若渾身一軟所有的力氣好像都在這一刻被抽空了,虛脫般倒在地上。
鼻梁和脖子上殘留的疼痛感覺,任然提醒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麼。
就差一點,她就要被他活活掐死了!
她後怕的咽了下口水,可緊接著心裏竄起一股濃濃的不甘和怨恨。
按照她的計劃,在看見這份禮物之後,安北歌一定會誤會,會痛苦,甚至會無法接受陸君炎和自己發生關係的事實,主動離開他!就算她舍不得走,也會和陸君炎發生爭執!不論是哪一種,都會讓陸家鬧得不可開交。
到時候,隻要自己把這事捅到陸母那裏,讓陸母知道安北歌有多作,因為她,害得陸家沒有寧日,陸母絕對會厭惡她,更不可能承認她是陸家的兒媳婦!
明明她計劃得那麼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等來的不是陸家一團亂的好消息,而是陸君炎的警告?
想到他對自己做的事,以及那冷冰冰的警告,蘇漫若猛地捏緊了拳頭,布滿血絲的雙眼裏閃爍著陰鷙的光芒。
“安北歌!你這個賤.人!”
“阿嚏!”
響亮的噴嚏聲從半山別墅二樓的玩具房裏傳出來。
陸歌立馬丟掉了手裏的拚圖,緊張兮兮的問道:“北歌,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