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吸吸鼻子,裝出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說:“你不怪我就好……”
“我剛才說的事……”陸時譯欲言又止。
“我答應你,時譯,我說過的,隻要你能幸福,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隻是,我們當初結婚是在國外,如果要離婚,必須出國才能辦理手續。一來一回,再加上辦手續的時間,需要很長一段周期。萬一蘇曼知道你出國了,又誤會你……以為你是要去國外和我一起生活……”
聽到她這話,陸時譯果然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琳達心頭大喜,正想繼續遊說他把離婚的事拖一拖,誰知道,卻聽見他說:“我會查清楚國外離婚需要辦理哪些手續,然後定最快的機票,在最短的時間內搞定這件事情。蘇曼那邊,你不用擔心。”
現在的她,大概不會關注他的去向。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隨即就斂去了外露的情緒,柔聲說:“你先飛去那邊等我,我一到,就去辦離婚。”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趕走自己?
“不行!”她厲聲叫道。
陸時譯愣了愣,錯愕的看著她。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了,琳達滿心懊惱,她緊了緊拳頭,腦中一轉,立馬就有了主意。
“時譯,我想親眼看到你得到幸福,隻有這樣,我才能放心的離開。離婚的事你可以先調查一下相關的手續,之後我也願意陪你去國外解除這層關係。可你不能趕我走,至少在你和蘇曼和好以前,你不能這麼做。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和好,即使我在國外,也會每天為你擔心。擔心你和她會因為我無法和好。時譯,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發誓,隻要你們和好,我馬上就走。”
她的臉上滿是祈求,陸時譯心頭一軟,如果不讓她親眼看見他和曼曼和好,大概她心裏會一直抱著這份愧疚和掛念吧?
他長長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
“……嗯!”琳達重重點頭,飛快擦拭掉臉上的淚痕,“那我現在去幫你盛湯。”
陸時譯點點頭,看著她走進廚房的背影,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有抱歉,有慚愧,還有一絲輕鬆。
而他不曾看見,背過身去的琳達露出的猙獰表情。
想要和她離婚,再和那個女人雙宿雙飛,這種事她絕不答應!
他是她的,誰都別想把他從她身邊奪走!
“嗯?怎麼忽然有點冷了?”坐在陸君炎這輛七座的越野車後座上的蘇曼,突然打了個寒顫。
“是不是窗戶開太大,凍著了?”前頭副駕上的北歌忙不迭將車窗搖上去:“現在是不是好多了?要是還覺得冷,我就把暖氣打開。”
“別!”蘇曼趕緊阻止她,“開暖氣車裏會很悶的,我怕寶寶難受。”
北歌這才打消了念頭。
車緩緩開進小區,一停下,陸君炎便率先下車,紳士的將後座上的蘇父蘇母以及安媽媽扶下來。
酒樓的晚宴他雖然沒能及時趕上,但她們吃完飯離開的時候,他也湊巧忙完了公司的事務,便主動做起了司機,護送他們回家。
看著這麼有禮貌的陸君炎,蘇母心裏不由得有些羨慕:“你這個女婿找得實在是好,這念頭,像他這樣的男人不好找了,你們家北歌真有福氣。”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怕被女兒聽到從而想起陸時譯那個渣男。
安媽媽笑笑,也沒接話。
蘇家那檔子事她心裏有數,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對,不如不說。
“媽,我送你上去。”安北歌蹭到母親身邊,親昵的挽住她的胳膊。
“送什麼送?趕緊回去。”安媽媽抽出手,虎著臉道:“陸歌都累到在車上睡著了,快帶他回家睡去。車裏哪是能睡人的地方?躺久了,明天起來身體不舒服怎麼辦?君炎,你快帶她上車。”
陸君炎伸手握住安北歌的手腕,輕聲說:“那您路上慢點。”
“知道了。”安媽媽罷了罷手,和蘇父蘇母一道,借著路燈的光暈朝大樓的入戶大廳走去。
安北歌一直站在樓下,直到蘇家和自己家的燈都亮了起來,才轉身上車。
陸歌在後座上安靜的熟睡著,身上蓋著一件薄毯子。
她從副駕駛的座椅上邊探了個腦袋過去:“還沒醒,看來今天真的把他累壞了。”
“你帶著他幹什麼了?把他折騰得這麼累。”陸君炎一麵啟動引擎,一麵笑著問道。
安北歌坐回來,托著腮幫,說:“沒幹什麼呀,就是在影樓拍了些照片。對了,今天曼曼差點發生了意外。”
話剛出口,她餘光就瞥見了小區的保安急匆匆跑出保安室,進了入戶大廳。
不過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而是義憤填膺的把蘇曼在市中心的遭遇說給陸君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