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塵見我忿忿不平的樣子,好笑地拍了拍我的頭,說道:“對於想利用蛇來實現某種利益的人來說,當然是蛇心比人心更容易操控,就比如剛才被我殺死的那條大蛇,已經成功開了靈智,明明知道這樣做會有損它的陰德,卻還死心塌地的替他把羅洋叼到洞裏。”
“到底是誰別有用心我不感興趣,如果不是今天你遇到了危險,我也不會殺那條大蛇。”陸一塵估計是擔心我害怕,便朝我解釋道,“那條蛇活了近百年,說不定會有個很好的前程,可惜它跟錯了人。”
我想了想,總覺得陸一塵話裏有話,怕說的不對,所以就沒好意思接他這茬兒。陸一塵也不跟我多說,帶著我往帳篷的方向走去,和許倍倍張靈彙合,不然等會兒池瑞勳和陳數回去該不好交代了。
“誒!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有些慌張地回頭看著不遠處的山洞,說道,“我們讓池瑞勳來帶羅洋回去,要是山洞的主人回來了可怎麼辦?那不等於讓池瑞勳往火坑裏跳嗎?”
我焦急地要往回跑,陸一塵卻攔住我說:“你放心吧,屍陣已經被我們破壞,那些蛇成不了氣候的,擺下風水陣的人也一定會遭到反噬,自身都難保,所以短時間內絕對不敢露麵。”
說著,怕我不相信,又說道:“而且,我已經將那山洞打通了,裏麵陰魂皆已散去,隻是那麼多的屍體有些不好辦。那些屍體的死亡時間絕對沒有超過一個星期,這麼擺放著的原因,除了用來滋養山洞裏的蛇膽,那及膝的屍水也是有用處的,但現在他應該不敢回來取了。”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我一想到自己趴在那汪屍水裏的情形就覺得後怕,還有點犯惡心。陸一塵瞧見我這樣子,還以為我是孕吐,不由擔心地朝我看來,目光有些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生怕他心裏有芥蒂又拿孩子說事,便竭力引開話題問他那些屍體要怎麼處理。陸一塵看出了我的心思,但也沒有拆穿,沉吟著說道:“那麼多的屍體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那條大蛇目標太大肯定走不了太遠,應該是這附近村子的村民,但這麼大規模的屠殺竟然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動靜,恐怕有些麻煩,不如讓池瑞勳聯係警方處理吧。”
的確,那屍堆裏起碼有一百多人,要真都是這一個星期裏死的,那麼密集的死亡範圍,卻連一絲風聲都沒有,明擺著是有問題,我現在有孕在身,還是別攙和了,交給警察來處理吧。
池瑞勳這種做生意的,在警察局肯定有人,這裏又是他的地盤,讓他出麵消災應該不難。
想著,我自然答應,跟陸一塵一同回了我們安營紮寨的地方,我到河邊的時候,張靈已經睡著了,之前又驚又嚇的遭了不少的罪,晚上又基本等於沒合眼,不困才怪了。而許倍倍就一個人坐在帳篷的陰涼底下玩手機,估計是嫌棄張靈,不願意跟她一個帳篷。
見我回來,她也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朝陸一塵點了點頭,然後問我跟陸一塵查出什麼來了。
一時半會的我沒跟她解釋,而是勾著腰看了張靈一眼,發現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側躺在帳篷裏蜷著,睡相有點可憐,中間那輛滿是鮮血的帳篷已經被許倍倍處理了,但我還是能聞見一股屍臭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
“你剛才幸虧沒去我告訴你。”我拽著許倍倍的手,小聲地把剛才在山洞裏遇到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她聽了之後也覺得惡寒不已,抱著我的胳膊抖了一下,然後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小聲朝我抱怨道,“不過,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跟你一塊去山洞裏跟蛇一塊玩。”
我挑了挑眉,正要問為什麼,許倍倍就指著帳篷裏的張靈,小聲說道:“這祖宗,太難伺候了。”
“關鍵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個勁兒往我身上膩,別是喜歡我吧?”許倍倍說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否則非纏著我幹什麼,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她。”
我聳了聳肩,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喜歡陳數,但陳數就是一個中央空調,對誰都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昨天晚上我跟陳數一起守夜,她瞧著不開心,處處針對我不說,還讓羅洋拿蛇來嚇唬我。”
“你原本是我的朋友,她膩著你,我不就形單影隻無人問津了嗎?”我說道,“要我說啊,她就是個小女孩,想得到別人的關注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許倍倍聽了我的解釋,嫌棄地橫了我一眼,又促狹地去看我旁邊的陸一塵,說道:“你恐怕是巴不得她膩著我吧?唉,我這個電燈泡呦。”
“你這話說的可冤枉我啊,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我好笑地拍了她一下,轉移話題道,“你剛才有沒有趁機問張靈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早上她那個樣子,可真把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