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老皇帝特別寵愛沈寒城,他身為東宮太子,未來的儲君,對沈寒城有所設計,也是說的通的。
隻是……太子有沒有這個城府心計,她卻是懷疑的。
再者,是香貴妃。
香貴妃乃貴妃之首,身份高貴,她的父親蘇丞相,大哥蘇池皆是朝廷中人,對朝堂之事必定有所了解。
加之她的母親李氏,對自己向來欲除之而後快,而她與香貴妃第一次相見,香貴妃便給她一個下馬威,對她的態度,怎麼都不算友好。
如今香貴妃腹中懷著龍嗣,想必對沈寒城也是不怎麼待見,如果說香貴妃是設局之人,倒是挺符合條件的。
可,為何她總感覺不對勁……
蘇槿若低垂著眼眸,沈寒城卻緩緩睜開眼睛,他看了一眼陷入自己思緒裏的少年,眸光隨即落在她的官袍上。
沈寒城抬手,掀起轎簾的一角,望了出去。
在看見自己想看見的地方時,沈寒城懶懶的吩咐:“千易,去買套衣裳。”
……
暗香浮動。
自那香爐之上,飄著嫋嫋輕煙。
臨近黃昏,室內光線暗淡,有奴才小心踏進室內,將燭火點上齪。
不過片刻,室內的光線,漸漸地明亮起來件。
那奴才躬身,向靠在雕蘭木椅上,被屏風擋著光線的男子行禮,隨後又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掩好,折身退了出去。
自始至終,室內一直都是保持安靜的。
半晌過後,靠在雕蘭木椅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眸。
恰在這個時候,自房門外傳來一聲恭敬的話語,“主公,擒書求見。”
男子的唇角,微不可見的翹起一絲弧度,“讓他進來。”
男子話音一落,房門便被輕輕的推開。
一個黑色身影閃進室內,他單膝跪地,臉上帶著幾乎虔誠的恭敬,對木椅上的男子道:“擒書拜見主公,主公安康!”
男子淡淡的聲音飄出屏風之外,“起身罷。”
擒書聞言,卻依舊跪在地上,恭敬的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知男子。
“主公,七王爺已經將人接走了。”
哦――
坐在木椅上的男子微微挑眉,他站起身來,身子自昏暗的地方,慢慢的染上了燭光的顏色。
他那寬大的衣擺上繡著槿若金色的花紋,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金腰帶,係在腰間。
燭光飄忽下,隻見男子的麵容精致,棱角分明,墨黑的眼眸裏蘊藏著冷肅的認真,自有一股沉穩內斂的光華攝人心魄。
男子負手而立,視線不知落在何處,靜靜的深思著。
沈寒城居然去了藏書閣……
以他對沈寒城的了解,沈寒城應該能想到,這是一個局才是。
可,怎就入了呢?
是因,他想將計就計反客為主,還是如他想的那般……
蘇槿若對他極為重要,因而,他不得不入局?
擒書靜靜的跪在地上,問道:“主公,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男子握著夜明珠的手緩緩轉了轉,夜明珠的光華在昏暗的光線中,隱隱散發著自己的光芒。
男子低頭看著夜明珠,墨黑眼眸裏的波光,輕輕地晃了一晃,他問道:“熹微公主,知道此事了麼?”
擒書道:“熹微公主的人,一直有盯著七王爺的動靜,此刻,怕是已經知曉了。”
男子笑笑,君子溫潤如玉的容顏,瞬間如同百花齊放般,耀眼奪目,幾乎能晃花旁人的眼睛。
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收手罷,你吩咐下去,讓他們,各自回自己的位置,莫要露出馬腳。”
擒書不解,“主公,為何不趁機利用那個蘇城主,將七王爺置之死地而後快?”
隻要七王爺死了,主公成就大事的路途上,就少了一棵最大的絆腳石。
屆時,無論是東宮太子爺,還是什麼王爺皇子的,皆對主公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那把世間最高貴,最尊貴的龍椅,豈不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可……主公為何要放棄對付七王爺的好時機,殺敵,不是應該乘勝追擊麼?!
男子溫和的開口:“不,眼下不需要我們出手,我們隻需要……坐山,觀虎鬥!”
他需要將七王爺的用意揣測清楚,需要知道七王爺的下一步會怎麼走。
而熹微公主……是他能不能知道這些東西的,不二人選!
男子將視線從夜明珠上移開,他走到一旁的窗戶邊,望出窗外,見天色暗沉,夜幕即將要覆蓋整個藍天。
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七王爺沈寒城,與你對敵,我等了很久了……
但願,你不要這麼快的,就有了弱點。
因為……
那樣與你對敵,想要你臣服,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
……
七王府
七王爺沈寒城,要千易去買了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