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陌霜回到尚書府後,柳飄絮也得了消息,一問護衛,兩個大夫都在南宮城書房。

“娘,今天可沒看見難民營那邊出什麼事,是不是那大夫拿了銀子不辦事啊?”南宮映雪在柳飄絮房裏做著女紅,柳飄絮從小就對她耳提麵命,女兒家,琴棋書畫至少要略通,女紅更是要出色,以後才能被那些貴公子高看。

“表麵上沒消息,真正的情況誰知道呢?說不定二姐兒已經急得人仰馬翻了。”柳飄絮輕笑了一聲,笑容中滿滿的輕蔑。

“我就等著這幾天看好戲呢。”南宮映雪道。

兩人都是巴不得南宮陌霜出事的,柳飄絮滿心滿眼都是尚書夫人的位置,而南宮映雪,已經在想著她成為嫡女以後該有多風光。

“小姐,你就不怕劉大夫把咱們發現他的事情說出來?”青鳥看著淡定的南宮陌霜,她自己都有些坐立難安,畢竟不是相熟的人,總是沒有那麼信任。

“他能為了一百兩銀子下毒,那他自然也會因為二百兩而反水,他這麼貪財,而且他不是傻子,幫哪邊更好他自己心中不會算麼?”南宮陌霜絲毫不擔心劉大夫會說錯什麼,除非他一文錢都不想要了。

“這柳姨娘真是蛇蠍心腸,在老爺麵前裝得一家和睦,其樂融融,背地裏又派人做這種事!”青鳥有些憤憤,一點也沒意識到這番話有多逾矩。

南宮陌霜抬眼看了一眼青鳥,卻是沒有出言斥責,隻道:“稀奇麼?他們母女都巴不得我和大哥早早死了,這樣才好給她們讓路,也真是辛苦她了,每次都枉費心思。”

“在自己家裏都得如履薄冰的,真是苦了小姐你了。”青鳥道。

“我從未把她們當家人。”南宮陌霜靜靜道。

第二日,南宮陌霜沒有再起晚,她早早的就來了,看護糧食的士兵有一個已經靠著板車歪頭睡得香甜,另一個還在兢兢業業的站崗,看到南宮陌霜來了還臉紅著招呼,說他們夜裏都是這樣一個睡另一個看著,輪流來,請南宮陌霜不要怪罪。

南宮陌霜自然不是計較這些的人,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坐在棚子裏等著衡安傑的到來。

日頭漸漸大了起來,遠遠的,郡王府的馬車終於駛來,另一位睡熟的護衛硬是把同伴拽醒了,畢竟要是被衡二公子撞見,免不得教育一番。

衡安傑下了馬車,南宮陌霜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臉色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卻還在強裝沒事人。

“南宮二小姐今日來得倒是早。”衡安傑溫柔的笑笑,這笑在南宮陌霜眼裏比哭還難看,而且他一直在藏著自己昨日受傷的手。

南宮陌霜起身靠近衡安傑,他的臉頓時有些燒紅,“南……南宮二小姐。”

“二小姐,你也來得這麼早?”方正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南宮陌霜後退一步,“方正。”

方正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應了,“在。”

“把衡二公子藏著的手舉起來。”衡安傑被南宮陌霜這話震的反應不過來,方正已經極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