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就在那短短一瞬,夜斯昊一個側滾,不知觸到了哪裏的開關,房間一隅的牆角突然塌陷下去,將他吞入一個深沉的地道之中。
牆角隨即複原,固若金湯。
一行人在房間打砸、腳踢、槍射,那地道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最後一個士兵使用了微型炸彈,好容易才將牆角炸出一個口子,暴露出地道的入口。
地道的設計巧奪天工,是帶有弧度的滑梯狀,應該是順著別墅的走向滑向地底。
從地道的入口處可以隱約聽到底下的水流聲,毫無疑問,這條地道直通向大海,在他們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夜斯昊應該早就已經逃脫了。
在眾人紛紛忙碌之際,楚易倫一直連頭都沒回,程琉璃躺在他的懷中,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柔,眼眸像是兩汪深不見底的潭,卻透著強烈的不明情緒……
像是不舍,又像是疼惜,像是喜悅,又像是憤怒……
像是包含了世間萬種情感,又像是決絕得要將這整個世界毀之一旦!
“報告陛下,地道直接連接大海,恐怕,恐怕是讓那姓夜的跑了……”
一名將領模樣的男子跪在地上,囁嚅地報告道。
楚易倫眼中寒光一閃,單手揚起,一枚銀色的六芒星暗器飛出,嗤地劃過男子的脖頸,打個彎又飛回他的手中。
兩秒之後,鮮血才汩汩地從那男子的頸部冒了出來,細細的溪流,並不洶湧,但是因為血壓的原因嗤射出來,看起來分外的血腥嚇人!
那男子駭然地用手掌死死捂住傷處,雙腳發軟地跌跪在地,聲音也顫抖起來,“屬,屬下該死!”
“還不謝過陛下不殺之恩?忘記這次行動你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嗎?帶了那麼多人居然還讓夜斯昊給跑了!”
旁邊一名身穿管家服的中年西歐男子麵帶不悅地開口,正是楚易倫從不離身的管家山姆。
“是,是,屬下知錯!”男子磕頭如搗蒜,“屬下這就派人去追!”
幾十名大兵接二連三地躍入地道,個個端著槍支,腳上帶著腳蹼,背上背著微型氧氣筒。
楚易倫從懷中掏出一支小小的白瓷瓶,裏麵倒出些許白色的粉末,覆在程琉璃手掌傷處。
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白皙的手掌握住已經沒柄的匕首,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少爺,不能再耽誤了……”管家山姆還延續著從前的稱呼,眼見楚易倫猶疑不決地下不了決心,神色不禁微微焦灼起來。
楚易倫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握住匕首的手閃電般起落,飛起的鮮血伴隨著程琉璃淒慘的痛呼,濺在他櫻花般絕美的臉頰上。
可他顧不得擦去臉上的血痕,隻是抿著薄唇,飛速扯下頸間塞著的白色絲巾,一圈一圈仔細地纏住程琉璃掌上的傷口。
女人在他懷中已經痛到身體痙攣,滿麵冷汗,迷離的眼瞳睜開,眼神卻根本沒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