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夜斯洛無意識地發出痛楚的悶哼,幾個身高體壯的男護士將他死死地按壓著,冰冷的彎鉗繼續在傷處翻找,血流成河……
貴婦的細眉止不住地跳動著,眼裏湧現出晶瑩的霧氣,可是,她並沒有像一般的女人那樣急切地撲上去,隻是用手捂住口,極力壓製住了肩膀的聳動。
“怎麼,放心不下,媽你還是親自趕過來了?”
一名身穿炫酷黑色皮衣的少年嬉笑著從落地窗外的暗處走了過來,伸手攬住了貴婦的肩。
明亮的燈光下,依稀可見他的頭發被染成各種顏色,並被發蠟固定成向上伸展的奇異造型,藍色的桃花眼,眼風向上微佻,笑容邪魅囂張,珊瑚色的唇妖冶無比。
一副badboy的壞壞感覺。
貴婦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嗓音微微哽咽,“艾普利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接到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早把退路都安排好了,哪裏想到雙方剛一火拚,他就被狙擊手一槍命中……”
艾普利爾?羅登?梅格攤開雙手,語含戲謔,他是中墨混血兒,父親是墨西哥勢力最強大的毒梟,三年前剛成年就被委以重任,與夜斯洛一起聯手接管了金三角和墨西哥的毒品交易市場。
“我想,大概是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連性命都顧不上要了……”
他嘴角帶著天然的上翹,即使不笑的時候,看上去也像是在笑,狐媚之中透著股說不出的邪氣。
艾冷翠聞言立即將頭從艾普利爾的肩上抬起,語氣恨恨地道,“我倒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難不成竟長了三頭六臂,能讓阿洛被狙擊手給瞄準了?”
艾普利爾無謂地聳了聳肩,“我也很好奇……”
艾冷翠狠狠地摘下手上的黑紗手套,瞥向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夜斯洛時,雙唇顫抖著,可是極力隱忍自己將這種情緒宣泄出來,“阿洛他,情況到底怎樣?”
“藥兒說,子彈隻差一寸就射中心髒,要不是差了這分毫,隻怕當時就被閻羅王帶走了!”
“那麼,現在還有生命危險嗎?”
艾普利爾搖搖頭,“不好說,看他的造化吧,要知道這顆子彈是德國特製的,型號剛好可以穿透他身上穿的防彈衣,並且在體內裂成了好幾瓣,直到現在還有一枚碎片沒有取出來——”
話音未落,隻聽旁邊叮當一聲脆響,子彈碎片落入鋼質容器內,接著主刀醫生開口,“好了,開始縫合傷口!”
站在床邊的醫生直起身來,擲下手中的手術刀,示意旁邊的助理醫生開始最後的縫合工作。
“他”摘下了藍色口罩與帽子,一頭垂直的黑發傾瀉下來,居然是個絕色的亞裔少女,黑發黑眸,麵色冷傲,肌膚卻如瓊脂般白皙。
“藥兒,你怎麼不親自為表少爺縫合?”
艾冷翠麵色微帶不滿,語氣隱含指責。
殷藥兒淡然地脫著手套,“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我一般都交給助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