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桃子很是糾結。
還好,正在她犯難的時候,幸村由佳利出聲幫她解了圍。
“精市,你的同學來看你了呢。”
幸村精市怔了一下,抬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遠遠就看到丸井文太那一頭顯眼的紅色頭發,他正在馬路對麵朝他們揮手。
“部長!”
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到其他人的身上,嘴角微揚:“大家也來了。”
“當然!”男生們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馬路,一個接一個直接從欄杆翻越,直接跳到幸村精市的麵前,“部長出院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能不過來。”
“今天的訓練提前結束,所以我們就過來了。”柳蓮二微笑著解釋道。
“哎?奇怪,怎麼沒見副部長?”剛站穩腳步的切原赤也則用手遮住太陽,四處張望起來,“他剛剛明明跟我們一起的。”
“副部長在那邊。”仁王雅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不遠處的紅綠燈,提醒他道。
這些人裏,就隻有真田弦一郎一人規規矩矩等待紅綠燈轉換,然後穿過斑馬線,再繞到人行道上。
“副部長真是遵守規矩,就連過馬路也必須走斑馬線。”切原赤也撓了撓頭,然後困惑地看向自己的前輩們,“可他不覺得直接走過來距離更近嗎?”
幸村精市不可置否一笑。
這並不是值得自豪的事,顯然,真田弦一郎也是這麼認為的。
穿過馬路後,他快步向著自己的同伴們走了過來,還沒站定腳步,已經拉下了臉嗬斥出聲:“你們這樣真是太鬆懈了!”
這一聲喝令讓切原赤也臉色一僵,立刻僵直了身體。
“副部長,今天難得部長出院,你就不要板著一張臉了。”仁王雅治一隻手伸進褲兜裏,露出一臉閑適的表情,“來,笑一個嘛。”
輕佻的語氣加上慵懶的笑容,讓這句話瞬間化身成“小妞,給爺來笑一個”之流的調戲的話。
話音剛落,真田弦一郎的臉色更黑了。
偏偏有人還無所自覺,接著仁王雅治的話應和道:“對啊,在這種特殊的日子,要高興起來才是。”
說出這句話的是正在吹著泡泡糖的丸井文太。
柳生比呂士扶了一下眼鏡,他眼尖地看見,真田弦一郎握緊地手正暴起了幾根明顯的青筋。
“大家的感情很好呢,真是令人羨慕的友誼啊。”看著網球部的一群人,幸村由佳利微笑說道,像是回憶起什麼,臉上露出了緬懷的神情。
“原來幸村阿姨和幸村妹妹也在啊。”丸井文太循聲望去,接著驚訝出聲。
看見幸村由佳利,真田弦一郎立刻肅立起身,歉然地說道:“很抱歉,剛剛我實在失禮了。”
“啊,弦一郎你客氣了。”幸村由佳利捂嘴笑道,“說起來好久沒見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呢。”
真田弦一郎那張向來嚴肅的臉上竟然泛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除了幸村精市外,在場的人無比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甚至丸井文太還說出了“不是吧,副部長居然臉紅了”這樣的話。
“……”
氣氛十分歡樂和融洽,可是千葉桃子卻一點也融不進去。
在看到真田弦一郎的時候,千葉桃子內心的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她無法不想起那個頂著他的臉的老頭,無法不想起在夢裏他將“她”和“幸村精市”趕出別墅的那一幕……內心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烈。
然後,她悲催地發現,她好像有點無法直視真田弦一郎了。
一群人中,最先發現問題的是仁王雅治,注意到千葉桃子一直失神般站著一言不發,不由挑眉問道:“學妹,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看真田的眼神這麼奇怪?”
“奇怪?”聞言,所有人立刻向著千葉桃子看了過去,同時向仁王雅治提出了疑問,“什麼樣的奇怪?”
“難道真田學長對千葉學妹做了什麼?”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時刻齊刷刷地落到了幸村精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