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臉色僵住。
接收到幸村精市警告的眼神一枚的仁王雅治則用手指繞著自己的小辮子,很是無辜地看向別處。
“有很奇怪嗎?”千葉桃子趕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含糊地說道,“可能是昨天沒有睡好吧。”
這句話聽起來太欲蓋彌彰了,而且隱含著多種歧義。
最先從話中分化出其中一種歧義的人,是幸村小妹妹。
“沒睡好?是因為哥哥嗎?”幸村靜奈小盆友睜著水靈靈的眼睛,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好奇。
那清甜好聽的聲音卻讓千葉桃子猛地一陣咳嗽。
幸村由佳利聞言,十分開懷地笑了起來,看向千葉桃子和幸村精市兩人的眼中更是滿滿的笑意。
網球部一幹正選曖昧的目光也從兩人臉上掃過,紛紛露出了“哦,我明白了”的眼神。
幸村精市臉上的微笑顯得愈發溫柔,可是周圍的溫度卻明顯降低了不少。
意識到不對勁,柳生比呂士看了自家正笑得無良的搭檔一眼,伸手扶了一下眼睛,轉移話題道:“今天不是來迎接部長出院的嗎?你們別跑題了。”
“說起這個……對了,你們有沒有看最近的新聞。”丸井文太倚在護欄上,雙手枕在腦後,一臉閑適地吹著泡泡說道,“聽說東京的精神病院逃出來了一個女瘋子……”
“丸井學長,為什麼突然說起精神病院?”切原赤也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裏不是東京嗎?我想讓大家都小心——”
話未說完,一個突然響起的尖銳女聲瞬間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你這個害死我孩子的狐狸精,你還我孩子——!!!”
隻見一名女子披頭散發地朝從一旁撲了出來,滿臉怨念地盯著千葉桃子一行人。不過大概是過於激動的緣故,她手中的那個破舊的洋娃娃隨之掉到地上,骨碌骨碌滾出了馬路。
女子尖叫了一聲,又轉過了方向,朝那個洋娃娃撲去:“我的孩子!”
誰知道腳一葳,女子整個人跌倒在地上,臉痛苦地扭曲了起來。她驚呼著將洋娃娃抱到懷裏,時笑時哭,很是淒涼的樣子。
仁王雅治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旁邊同樣一臉吃驚的丸井文太:“丸井,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除了吹泡泡糖之外,還有一個技能叫做烏鴉嘴。”
丸井文太:“……”
“喂喂,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切原赤也一臉著急地跳了起來,“電視裏說那個女瘋子會砍人耶!現在不是應該撥打那個什麼電話嗎?”
幸村由佳利趕緊將幸村靜奈護在懷裏,略微有些擔憂地看了地上那個女瘋子一眼。
雖然還停留在原地,但是大家都不自覺地後退了好幾步,完全進入了戒備警惕的狀態。
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桑原傑克摸了摸腦袋,猶豫出聲:“為什麼我總覺得……”
“什麼?”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部長和千葉桑看。”
“啊?”聽到這話,切原赤也那緊張的情緒稍微得到了緩解,與此同時,他的大腦又重新運轉了起來,“剛剛我聽到她說什麼害死她的孩子,什麼狐狸精的,難道部長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說著,他看著千葉桃子的目光變得難以置信般震驚的:“這麼說來,那千葉桑豈不是……”
丸井文太立刻氣急敗壞般用拳頭錘了切原赤也腦袋一下:“切原赤也,你在胡說什麼!部長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快跟部長和千葉桑道歉!”
切原赤也捂著被砸痛的腦袋,上竄下跳:“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
隻是小三,狐狸精什麼的……
當這幾個關鍵詞鑽進千葉桃子的耳朵時,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剛那一幕和那些話是多麼的熟悉,恍惚間,仿佛跟昨天夢境中的某一幕重疊起來了。
遇到這種事情,不害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