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格子的歐美風格的大氅?”祁禦澤努力地回憶了一下家裏的衣櫃,他不記得見過這樣的衣服,問題是他也無法確定到底有沒有,因為更衣室內的衣服實在太多了,又不是他親手買的,一時間也無法確定什麼。
他隻是在那褐色格子下邊畫了著重號。
“對了,我在被推著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側頭對我笑了,笑得很陽光——怎麼說呢,那笑容就好像能讓冰雪消融一樣甜美,還有,她的身上傳來很濃的香氣。”
“我記得她好像不喜歡用濃香型的化妝品或者沐浴露洗頭膏,家裏的洗麵奶不是清香的就是薑花香,幾乎聞不到,你確定那香氣是她身上散發出去的?”
祁禦澤倒是很清楚米小小的這個習慣,她確實不喜歡濃香型的東西,化妝品也不過就是往皮膚上邊拍點營養水。
“確定,因為她在離開的時候在我身邊站了片刻,我在麻醉的狀態中又聞到了那種濃鬱的香味,手術室內的消毒水都掩蓋不住,對了記得剛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有些紅燥的樣子,好像洗澡搓揉得過於用力了。”
宇文青柏的記憶力很好,語言表述十分的準確。
祁禦澤默默地記下了疑點,繼續提問:
“她對你說的第一句就是——我準備好了,不要說什麼感謝的話,那都是虛套套,你要好好地活著,努力地康複,等你出院了,請我吃大餐補償我好了;
你要敢食言,我跟著你到Y國討賬去;
這是原話,還是你轉述的大意?”
“原話,我改動的不會超過三個字,我的記憶力一貫很少出錯。”宇文青柏肯定道。
“這句話透露出——她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經曆,對你的了解顯然不少。”祁禦澤說著在“你要敢食言,我跟著你到Y國討賬去”這句話下邊畫了橫線,然後問他怎麼理解。
宇文青柏的臉色有些黯然:“我覺得她的意思是讓我病好之後,她會陪我吃飯,然後讓我盡快離開中國,不要打擾她媽媽現在的生活;
我要是做不到,她會和我沒完。”
祁禦澤覺得以米小小的性子來說,應該是這樣的意思。
“那米小小把手伸過去拉你的手說加油的時候,顯然是暗示你們一言為定;
‘是啊,我會是一個很好的爸爸,這手術難受的主要是你,我這邊隻需要點勇氣罷了’這句話——這句話證明她怎麼都不可能選擇自殺,她需要勇氣。”
宇文青柏沒有說話,半晌開口:
“米小小做過特種兵?”
祁禦澤點頭:“她很能吃苦,勤奮好學,是個好兵,所以,我覺得二十多分鍾的時間,花飄雨即便有幫手,不動用槍的話,想拿下她也絕非易事。”
宇文青柏和他對視一眼,悄聲說:“你是說她——她還——有可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