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打開已發送的郵件,進去後看到了大約有三四十封專業郵件的來往,時間延續足有四年,這個女孩子附帶作品,還大約發出了五十多封左右的懇求信,她幾乎申請遍了紐約每家時尚雜誌和廣告公司,還有她寫給紐約攝影排名前二十名攝影雜誌見習記者的申請書。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勇氣和毅力啊!
米小小瀏覽剩下的文件,最後的一封,日期是三個月之前的,是寫給一個叫湯姆-克魯斯的,這人是一家報刊的主編,名字叫做《甜水鎮報》。
怎麼會這麼熟悉呢?
不會這麼巧吧!
米小小從床上跳下去,拿起剛剛回來的時候,隨手放在門口的那份報紙。
對著郵件上邊的刊物名看了又看,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黃一鶴曾經和她在酒館裏看到的那個酒鬼有過郵件往來!
他們會不會已經見過麵?
米小小莫名地驚恐起來。
她點開了那封信——
親愛的湯姆-克魯斯:
接到你的刊用通知真是太好了,我很高興你能欣賞我的作品風格,也希望我們能夠長期地合作下去。
在你的報紙上,你親自撰寫的那篇有關新攝影的文章,觀點我十分讚同,特別是這將給我提供一個機會,讓我能親自用我的鏡頭強調新舊兩種文明的衝突,探索新途徑,拓寬攝影的深度,深化圖片藝術的文化內涵,但是你提到的一千美元的薪水,包括日常開支,這和我平常的開支出入有點大,當然,作為一個普通的新成立的刊物,對此我非常理解。
此時我的行程正好有個小空缺,所以,對於你描繪的充滿神秘色彩的鄙陋的邊陲小鎮很有興趣,所以,你一旦打點好了相關事項,我便會立即動身前往西部。
再次說明,當你的首筆預付款到賬的時候,我就會動身,雖然素未謀麵,相信我們的合作是愉快的,我和你同樣期待著給那個小鎮的精神帶來新的突破。
祝好。
米小小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咀嚼著,“我的行程正好有個小空缺……你提出的費用和我日常所用的差別有點大……當你的首筆預付款到賬的時候,我就會動身”。
米小小覺得眼睛有些濕潤了,她從這封信裏看到了那個敏感失意又故作矜持的黃一鶴,真的已經捉襟見肘到這樣的地步嗎?
從紐約的大都市奔赴一個幾千公裏之外的、薪酬僅僅一千美元的工作,這封信是多麼的絕望啊!
她看來實在是無法在紐約生活下去了。
再看看湯姆-克魯斯,如果他足夠精明的話,自然知道這個新的合作者是個名不見經傳在紐約無法生存的攝影愛好者。
黃一鶴是不是在前往這裏的途中出了事故呢?
三個月之前的這封信,之後她就沒有發出任何郵件。
米小小關閉了這個頁麵,她開始整理起賬單來了,追著賬單的來源,從字裏行間搜尋到更多的有效信息——
她的銀行財務安排,一直都在進行信托基金投資業務,這是米小小迄今為止看到的她唯一的經濟來源,管理她信托基金的律師名字叫做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