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澤——祁禦澤——你在哪啊!”她終於跑到起重機邊,用力地拍拍車身,頓時響起一陣細碎的玻璃的嘩啦聲,她連忙繞到起重器的前邊去看,隻見駕駛室前邊巨大的玻璃碎裂成了萬花筒一樣的模樣,隻需要輕輕一拳,就能徹底碎裂。
“祁禦澤——祁禦澤——”米小小繞著車子喊,車身太高,除了徹底碎裂的兩側玻璃窗和纏在上邊的鋼繩索,她什麼都看不到。
跳了一下,伸手去拽那粗粗的鋼索,觸手滾燙,那鋼索竟然因為摩擦產生這樣高的熱量。她借力要往踏板上爬,卻看到那車門的縫隙裏有液體一滴一滴地滴出來。
她嚇得瞪大眼睛,用手指在那地方摸了一下,指尖血紅,血——血——祁禦澤的血!
米小小驚得探手一抓那滾燙的鋼索,也不知道疼痛了,飛快地跳起來,就站到了車子的踏板上,這才覺得手心燙得生疼,連忙甩開手,抓了門把手往車內看。
隻見祁禦澤麵朝下倒在駕駛室內的地上,渾身都是玻璃碴子,爬著一動都不動。
“禦澤——禦澤——你醒醒,你怎麼了——”米小小看著他的身體一點點呼吸的起伏都沒有,嚇得幾乎失聲。
寂靜——
“祁禦澤——不過是繩索斷開,反彈纏到了車上,你在裏邊,幾片玻璃片能怎麼著你?不會是玻璃劃破哪裏了吧?”
寂靜——米小小探頭死死地盯著他身上的玻璃片,那玻璃片連動一下都不曾動。
她努力地看看他頭部和車門緊挨的地方,黑暗裏她什麼都不清,但是她似乎能聽到那血滴打在地麵上的恐怖的聲音,扭頭一看,地麵上液體的麵積在一點點地擴大。
他頭部受傷了。
米小小看看駕駛室內部,望著一動不動的祁禦澤,想著怎麼能把這繩索拉開,拉他出來的辦法。
她順著車身的鋼繩索看過去,隻見那斷裂的盡頭緊緊地扣著前方的車玻璃,她想著明白這厚厚的玻璃層是怎麼碎的了,就是繩索頭砸的。
她伸手試探著摸了摸繩索的溫度,雖然還很熱,不過不那麼滾燙了。
她抓住那根繩索,開始用力地往後拉。
可是,那繩索太粗了,她拉著雖然不是紋絲不動也差不離,可是,她氣餒地一鬆手,那鋼索的頂端竟然突地一下重新甩到了原來的位置,直接就把那一觸即碎的巨大玻璃窗給撞了個稀巴爛。
米小小驚訝地看著那雪片一樣的碎玻璃嘩啦啦地順著駕駛台跌落得到處都是,不分大塊小塊就那麼稀裏嘩啦地砸到了祁禦澤的身上。
得,直接把這家夥給埋住了。
米小小傻眼了,又是心疼又是懊惱,不由驚叫失聲,一拳砸在駕駛室的門上:
“啊——靠——這叫什麼事兒啊!”
米小小看著纏在車身上的粗粗的鋼繩索,看看那個渾身都被玻璃片埋著的快要看不見的身影,知道她一個人是沒有力氣解開繩索打開門的。
她現在應該做的是清理碎玻璃,然後從前邊的操縱台上跳進去,看看祁禦澤的傷勢,給他進行及時的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