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別動!給你手套,帶上再起。”米小小看出他的意圖,連忙阻止著脫了手上的手套,團了團丟到他的手邊。
祁禦澤看看手套,艱難的探手拿過去,抖開,看清手裏的東西,就笑了一下不再著急了,她的手沒事,一邊把手套戴到自己的手上,一邊問:“你怎麼找到的?”
“你說過特級的急救包裏邊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就知道你的包包裏一定帶的有,試試看,真的好神奇的,抓著尖銳的玻璃片都沒事。”米小小興奮地說著,一點點地坐起來。
祁禦澤戴好了手套,雙手撐著地麵,慢慢地從玻璃堆裏站起身。
晃晃身體,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之後,他終於清理幹淨衣服,他帶著一絲愧疚對米小小咧咧嘴說:“小小,剛才嚇著你了吧?”
“嘿嘿,哪裏會,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哎呀,血,頭上流血了。”米小小失聲叫著,手足無措。
祁禦澤低頭把頭頂對著米小小:“這裏是不是傷到了。”他的手套上粘著玻璃碎片,不敢到處亂摸。
米小小探手拉過他的脖子,他的頭發極短,幾乎像是青皮的毛寸,清楚地看到頭頂右上方的位置,碰得不輕,血跡順著他的頭皮往下流。
祁禦澤警覺到血液在頭皮上流動,連忙側頭,米小小抓了一團大藥棉就按上去擦擦傷口周圍,阻止血跡流到他身上。
祁禦澤探手抓了操作台一角上的醫療器具,痛得抽著冷氣道:
“就在這裏處理傷口。”
米小小接過那個醫療包包,取出酒精消毒棉袋,用鑷子夾著,清理消毒傷口。
“痛不痛?是不是太用力了?”米小小小心地問。
祁禦澤痛得太陽穴青筋直跳,他翻動著找到了一瓶消炎藥和一瓶雲南白藥,捏在手裏咬咬牙:“痛,手上動作快點,清理幹淨,把這兩個小瓶的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包紮。”
米小小瞅了眼他那直冒冷汗的臉,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暗罵自己多嘴,酒精擦著傷口,不痛才怪:“好了,幹淨了,先用哪瓶?”
祁禦澤用牙齒嘎嘣一聲就咬破了那小瓶的瓶蓋,遞給她:“倒完,撒均勻些。”
“血跡又流了。”她有些驚慌。
“別管,倒到血上邊。”祁禦澤的聲音顫抖著。
米小小一手捏著小瓶子,一手輕輕地彈著瓶身,這樣才會均勻。
祁禦澤痛得低吼一聲,覺得頭頂傷口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之後,就漸漸有點清涼的感覺了。
“還有這瓶。”他把手裏的白藥遞給她,米小小接過撒上,隻見他又痛得麵孔變形,連忙伸手抓了藥棉按上,然後是紗布,最後粘上了膠帶子,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祁禦澤皺皺眉,隻好忍耐,閉眼站了一會兒,看她還在孜孜不倦地纏呀纏的,終於忍無可忍地瞪著她。
米小小幹笑著,拿出剪刀把膠帶剪斷了:“嘿嘿,我擔心包紮不結實,你再受什麼罪。”
祁禦澤看著她那笑臉,脫下手套,用手摸摸自己的頭部,摸了一圈,整個一重症傷員模樣,難道他連後腦勺都受傷了?不由氣得雙眼望天,而後看著她咬了下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