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閣中,陳致禮和葉輕寒正你來我往的下著棋,棋子黑白相間錯落有致的落在漢白玉棋盤上麵。
同樣的白衫同樣的坐姿同樣修長的手指同樣俊秀的風采,唯一不同的是葉輕寒臉上的金色麵具,若是葉輕寒摘下臉上的麵具的話怕是還得在加上一句同樣的麵容。
白子悠悠的落在棋盤上,伴隨著白子落下的是葉輕寒淡淡的話語。
“不知道如今你心情如何,那些原本是你的東西,如今拱手讓給別人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要是從前說不準會覺得不甘心,如今的話卻是沒有感覺了。”陳致禮從棋盒中拿起一粒黑子在手中默默把玩著,看似漫不經心的回道:“有些東西曾經拚勁一切也想要擁有,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可是到手之後才發覺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反倒是因為身在高處,更加孤獨了。”
“也許等你得到了她之後會發現她和別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同,到了那個時候你真的不會後悔嗎?”葉輕寒看著陳致禮眸中一種奇怪的情愫在湧動著,語含深意的道。
黑子落下,在閣中發出細小的落子的聲音。
陳致禮抬眸看了葉輕寒開口道:“我曾經失去過她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皇位是挺重要的,可是沒有她皇位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我用了一世的時間才懂得了這個道理,也幸好還來得及。”
“真的還來得及嗎?你的身體……”
葉輕寒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完,但是他們二人都清楚葉輕寒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很傻,可是我不後悔,哥,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後悔做了這樣的決定,要說漂亮她長得也不算是很漂亮,要說聰明比她聰明的也大有人在,可是比她漂亮的沒她聰明,比她聰明的沒她漂亮,如果仔細找和她一樣聰敏漂亮的也肯定能找的到,可是好奇怪偏偏隻有她才能牽動我心裏那根弦。”
葉輕寒看著他,眼中有陌生的情緒在緩緩升起。
葉輕寒拿起一旁的紫砂茶壺往杯子裏麵輕輕的續水,寬大的袍子掃過白玉棋盤,帶動著空氣緩緩的流動,隱隱有種水墨畫的淡然。
“七情六欲到底是什麼?我也有些好奇了,能讓人要死要活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呢?”
陳致禮抬頭看著葉輕寒,他的眼神中一片清明,像是不把任何東西放在心上的感覺。
“哥,你為什麼會接手天下第一閣?”陳致禮忽然有些奇怪,這樣一個眼神清明的人不是應該獨釣寒江雪,孤舟蓑笠翁的嗎?為什麼會接手天下第一閣。
為什麼?
葉輕寒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棋子,就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情人一樣,他衝著陳致禮緩緩的開口“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每個人出生身上都是帶著責任的,地位越高身上擔負的責任就越重,就像你是陳國的四皇子我是天下第一閣的閣主一樣,沒有為什麼隻有應不應該,你要承擔屬於陳國四皇子的責任我要承擔天下第一閣的責任,就是這樣而已。”
葉輕寒的話語讓陳致禮莫名的感到有些擔憂,這樣的他太像一個人了,太像是從前的他,隻知道應不應該卻不知道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