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兒容易感情用事。
徐心穎卻更加冷靜自持,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為達目的,一切皆可以犧牲,就如她為了鞏固宋淵的地位,可以犧牲宋潛一樣。
她讀完徐珍兒的來信,反手將信拍在了桌上,評價:“愚不可及。”
謀殺花夫人,隻能解一時之氣,於徐珍兒眼下的困境毫無益處,簡直是多此一舉。
在她看來,徐珍兒之所以奈何不得那個孽子,完全是因為沒有掌權,若權柄在握,想處置哪個便可處置哪個。
她當即修書一封,傳喚徐家陪嫁來的門人,“你們即刻前往渭源,將此信秘密交與二姐,之後便聽她吩咐。”
當晚上,門人便出發趕往渭源,兩道靈劍遁光劃破夜空,消失在際。
臨近渭源之時,他們便改飛遁為步行,秘密潛入渭源,用聯絡暗號,聯係上了徐珍兒陪嫁到渭源的門人。
徐珍兒得知長姐派了幫手過來,立時便叉著腰,仰長笑起來。
那些辱了她的,那些欺了她的,她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她換上侍女的衣服,和莫菱糖一起,偷偷離開了花言的府邸,一路到了城裏一家不起眼的醬油作坊。
她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人跟蹤,才閃身進了作坊。
懶洋洋趴在地上曬太陽的三花貓突然起身,伸了個懶腰,躍上了牆頭。
作坊裏滿是一個個大醬缸,一個正在揭缸蓋的漢子聽到動靜,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朝徐珍兒行了個禮,從袖中摸出個瓷瓶,“這是咱們醬油坊最好的窩子油,自帶一點點甜味,用它做紅燒肉,就算不放糖也很香。”
徐珍兒伸手接過,與瓷瓶一同接到的,還有一封信。
她心裏腹誹:長姐的人辦事太過心了,到了這裏還裝樣子。
行動上卻極為配合,她:“以後要有這種窩子油隻管給我留著,我都要了。”
漢子壓低聲音:“大姐讓您做決定,我們會全力配合。”他語速很快地完一句話,才用正常的音量道,“您放心,隻要您喜歡,我們就一直給您留著。”
徐珍兒回到府邸,緊閉門窗,這才敢拆開信件。
她隱隱約約覺得信件的內容會很驚人,等拆開後,果然發現內容嚇死個人。
她的長姐竟然建議她直接毒殺家主。
啊!
太瘋狂了吧!
但長姐得也很對,毒殺家主和毒殺主母的罪名是一樣的,但毒殺家主所能獲得的利益會更大。
家主隕落了,少主登位,主母的權柄下移,將再對她構不成威脅,而且到那個時候權柄有一半會落在她的手裏。
徐珍兒的心變得火熱起來。
激動之下,她竟然忘記“閱後即焚”的規矩了,就讓那封信留在了幾案上。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這封信成了徐心穎幹涉花家內務的鐵證,也成了百家聯盟圍攻南野四海城的導火索。
她一也等不了了,當再次來到醬油作坊,向徐家門人下達了命令。
不惜一切代價毒殺花家家主。
徐家門人手裏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此毒易揮發,卻溶於水,必須加到湯水中才能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