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山的位置本不該黑得這麼早,奈何高懸空中的霧氣一層一層削弱了陽光,光線稍微暗些,陽光就照不進來了。
祁澤:“前麵便是交漳城了,我們從哪裏開始查?”
塗山鈴:“色已晚,先住一晚再吧。”
祁澤為難道:“主宅荒廢已舊,住起來不舒服,要住最好還是回新城去住。”
塗山鈴:“回到新城,我們就沒辦法觀察霧氣晚上的變化了。住的問題很好解決,隨便找家客棧就校”
祁澤:“行吧。”
他很不喜歡住在城裏,他是個修士,體內靈力運轉滯澀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試想一下,他如果跟人動手,對方沒有半點遲疑地出招,而他體內的靈力還在龜速爬動聚集,那是肯定要被打殘的節奏啊。
塗山鈴湊到祁澤身邊,“莫慌,不是毒霧至少要十幾才會產生效果麼,你要相信自己,十幾,能不能解決毒霧肯定能判斷出來了。”
祁澤:“……”
無語歸無語,他還是盡職盡責安排了一家地處繁華街道的客棧,他本來準備給二人安排個單獨的院的,卻被二人拒絕了,理由是住得離人群近些,不定能意外聽到點線索。
他暫且信了這個邪,與塗山鈴二人一同住進了臨街的房間裏。
街上的話聲漸漸消失了,夜靜得可怕,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櫻
宋潛照舊不睡,他臨窗而坐,麵前放著杯清茶,沐著月光,觀察著毒霧的變化。
塗山鈴倒是睡得香,連身都沒有翻一個。
突然喊殺聲震,她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閃身來到窗邊,低頭往下看。
街上空無一人。
她和宋潛同時躍窗而出,幾個起落便已橫穿了三條街。
祁澤慢了一步,他打開窗子,一隻手還沒來得及穿進袖子裏,塗山鈴二人已經走遠了。
他伸長手,“哎!”
他的叫聲注定沒有人回應。
塗山鈴站在飛簷之上,指著前麵,“聲音肯定是從這邊發出來的,可人呢?一個都不見了。”
這感覺就像是調皮的孩子躲在門後,等著人路過,突然哇地大叫一聲,嚇了人就跑了。
事情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
宋潛衣袂翻飛,飄落到一灘血跡旁邊。
塗山鈴緊跟著落在了宋潛身邊,“瞧這出血量,就算現在沒死,帶回家也來不及救治了。”她完一句,猛地朝周圍看去,“你有沒有覺得安靜得過分了,這兒八成打死人了,竟然沒一戶人家開窗看看的,哪怕幫忙通知一下治安署也好啊。”
宋潛的視線一一從每一扇窗戶上掃過,他搖了搖頭,窗戶後確實沒有藏人。
是沒有好奇心,還是冷漠?
塗山鈴:“沒人來管這閑事,那就我們來管吧,更何況……這恐怕還不是閑事。”
一之內二度來到治安署,她的感受是不同的,第一次她對祁家門饒鹹魚狀態沒有太大感覺,這一次卻有些反感他們的屍位素餐了。
治安署大門緊閉,一副下太平,勿擾我等清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