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棧前,兩人特地去敲了祁澤的門,卻並沒有人應。
呃!
這可不是咱們不帶你,是你自個兒不在啊!
塗山鈴心安理得地拉著宋潛往城外去了。
宋潛偶爾出聲指點一下方向,一炷香後,他們便來到了一座山前。
是山,卻與北方西方巍峨的山很不相同,這裏的山帶著幾分溫婉柔美,且並不是很高,如果讓塗山鈴來,這裏的山雖名為山,實際上是丘陵才對。
塗山鈴背著手,跑跑跳跳著前進,她跳起來,探手從樹葉間抓到什麼東西,忽地落到地上,揚手一甩,一條碧綠的大蛇便被拋到了三丈外。
蛇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穩定身形後,立起身體,涼涼地瞪著塗山鈴,似乎在問“我招你惹你了”?
它盯著塗山鈴的胸口,那裏有令它畏懼的氣息,它判斷塗山鈴是它惹不起的存在,低下腦袋,灰頭土臉地滑走了。
塗山鈴縮回宋潛身邊,“好可怕,剛才有條蛇想偷襲我。”
那條蛇確實藏在樹葉間準備伺機狩獵,也確實擺出了攻擊姿態,可人家一旦自我判斷惹不起,根本不會動。
塗山鈴就是嫌靜得無聊了,逗一逗大蛇而已,因為宋潛在,才不得不找個正當理由。
宋潛早就看穿了塗山鈴的把戲,卻什麼都沒。
塗山鈴走了一段路,忽而又問:“哎,我怎麼覺得這裏很熟悉,就好像曾經來過似的。”
宋潛的視線朝前方看去。
這裏,阿鈴確實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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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腳步聲在空曠的茶樓裏回響,被擴大了數倍,傳進了宋潛耳朵裏。
他放下筆,取過鎮紙鎮好桌上的地圖,視線移到樓梯口,準備看看何人會在此時來茶樓。
他等了半晌,樓下依舊安靜一片。
正疑惑著,腳步聲又起,他有些訝異,這個腳步聲,他太熟悉了。
是阿鈴的。
腳步聲正往茶樓外而去。
宋潛倏然起身,差點帶翻地圖,他隨手按住,探身朝樓下看去,正好看到塗山鈴的背影。
宋潛:“阿鈴。”
塗山鈴覓聲回頭,仰起臉,燦爛一笑,陽光灑在她臉上,讓她的笑容更暖了三分。
笑容一晃,塗山鈴已跑上了二樓。
二人自有默契,商量幾句,便有了探查交漳毒霧的方向。
塗山鈴應當是餓了,幾次伸手想拿盤子裏的點心,卻幾次縮回了手。
宋潛知道因為什麼,便提議:“出城打獵,如何?”
塗山鈴不拘節慣了,可也得看不拘節的是什麼事情,入口的東西要是不幹淨,她是絕吃不下去的。
她雖然愛吃路邊攤,吃之前卻會仔細觀察攤主的衣著和手,如果衣服髒兮兮的,指甲裏全是黑泥,食物哪怕再好吃,她都是拒絕的。
她曾經到過一家非常有名的羊肉泡饃店,羊肉湯聞起來非常香,她都準備點了,卻看到老板擤了一下鼻涕,啪地甩到地上,又繼續揉麵,她腳步一轉,立刻離開了現場,並將那家店劃為了拒絕往來戶。
鑒於茶樓糟糕的衛生環境,塗山鈴聽到宋潛的提議,幾乎是欣喜若狂地道:“好啊好啊好啊。”
基山地界有兩種特有動物,一種名為猼訑,一種名為(尚鳥)(付鳥),前者羊形,九尾四耳,雙目在背,後者雞形,三首六足三翼,二者的肉質皆十分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