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老開口了……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是該好好查查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真的隻是胡襖,為什麼他們不攀咬別人,獨獨攀咬你?”
“我們孫家雖然是後起之秀,底蘊比不得某些大世家深厚,可血脈依舊不容混淆,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蘭室裏的輿論漸漸朝一個方向偏倒,討伐的聲音越來越大,場麵眼看著就亂了起來,孫密抬手製止了大家。
孫密:“事關生死,不可兒戲。雖然孫典是我孫家的人,也不可聽他一麵之詞,請醫修來給他檢查身體。”
這就算是最後一道檢驗了,如果孫典真不行,與侍者們的證詞兩相印證下,宋玹就完了。
孫典一副豁出去聊模樣,哪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羞窘的氣息,也沒有阻止醫修幫他檢查身體。
醫修檢查半晌,最後道:“典公子所患隱疾甚是頑固,如果從今日起清心調養,或許過個十年,還有希望能有子嗣。”
這話一出,無疑從側麵證明,宋玹的確有過不檢點的行為。
宿老們群情激奮,要求家主賜宋玹死罪。
孫密捏著太陽穴,很是頭痛,“稚子無辜,孩子是沒錯的,沒必要趕盡殺絕。且我與子牧又是師兄弟,有一分香火情在,我就代他向各位求個人情,饒他家的子弟一命。如何?”
宿老們麵麵相覷,他們很想不行,家族的尊嚴不容冒犯,可求情的人是家主啊,這還讓他們如何拒絕?
宿老:“這件事到底是孫典的私事,就讓他自己決定吧。”
孫典的姿態更恭敬了些,他道:“典願聽家主吩咐。”
孫密點點頭,“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家族會補償你的。”他轉向宋玹,“從今日起,你們二人便和離,你就此歸家吧。”
宋玹簡直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是這樣的發展,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四海城,才發現她“行為不檢”讓家族蒙羞的事情,已經在四海城傳開了。
這之後才有了她們母女被人唾棄欺負的事情。
---
---
塗山鈴抖了抖這一疊厚厚的信紙,心情相當複雜,她總有一種在看話本子的錯覺。
無可否認,告訴慎寧這一切的嬤嬤,會加工杜撰一些內容,但大體上的事情,應該相差無幾。
塗山鈴把信遞到了宋潛麵前,“我可不是挑事兒啊,但孫家的人這麼欺負你家的人,你不管管嗎?”
宋潛接過信,邊快速瀏覽邊道:“我並不知曉。”
他看信的速度比塗山鈴快了很多,幾乎一目十行,畢竟有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比如宋玹是如何嫁到孫家去的。
這件事情因涉及到宋孫兩家聯姻,宋淵還專程傳書問過他意見,他是同意聊,沒想到卻害了宋玹。
他覺得他應該負一定責任。
他卷好信,還給塗山鈴,“時過境遷,追責,為時已晚。”
塗山鈴幾乎想跳起來拍宋潛的腦袋,“追責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還……”她指著自己,“還宋寧音的母親一個清白!有時候真相比利益更重要!”
她話音剛落,那一個沉寂已久的主寵契約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