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排在隊伍最前麵,後來蜂擁而來一群人,他們排隊的順序立馬到二百開外去了。
薛耀痛心疾首。
但有什麼關係呢,兄弟更加重要。
尹玄琛定定看著薛耀。
薛耀笑著拍拍尹玄琛的肩膀,“你放心,如果東窗事發,你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有什麼黑鍋,我給你背,我背不動,我讓我爹給你背。隻要我爹被牽扯進來了,重光君收拾的肯定是他。”
他了解諸位聖君,是以坑起爹來格外順手,一坑一個準,這是經過了他實踐檢驗的經驗,不會有錯的。
得如此大義滅親的兄弟,雖千萬人吾往矣。
尹玄琛放鬆了脊背,“那……去見識一番也無妨。”
薛耀笑彎了眉眼,拉著尹玄琛往隊伍末尾走。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那隱藏在人群中的塗山鈴一直在看著他們。
塗山鈴對祁澤道:“我看到了兩個熟人,我待會兒與他們同船,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祁澤有些遺憾。
自比之後,他的心情就頗為舒暢,宋道友站在他身邊,哪怕一直是一副“你們都是渣渣”的模樣,還是有很多人來跟他攀談。
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待遇。
揚眉吐氣啊!
他當然知道那些人為什麼來套交情,當然也知道塗山鈴離開了,他立刻會打回原形,所以才特別不舍。
他期期艾艾地叮囑:“早點回來啊。”
塗山鈴似笑非笑地看了祁澤一眼,抬步走了。
她混入人群中,抹了一把臉,又換了一副麵孔。
陸陸續續有人來,排到隊伍末尾,她就排在這些人之後,距離那兩個崽也隻是兩人之隔而已,完完全全能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薛耀:“你比我年長,當真沒見識過嗎?你難道不好奇?”
尹玄琛臉色難看,壓低了聲音,“致用齋治學很嚴,逮到了直接清除學籍,我不敢……你給我聲點,去觀摩……又不是什麼好事。”
薛耀樂嗬嗬的,“這有什麼!你已經成年了,要成婚,也隻不過是上書令史台報批罷了,你怕什麼!到你成婚那日,什麼都不懂,難不成還要與人麵對麵坐到亮不成?”
尹玄琛的臉已經紅透了,顯然很不想跟需要討論這個話題。
塗山鈴樂嗬嗬地聽著,眼睛卻滴溜溜地轉。
薛耀頓時後脊背一涼,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他咽了口唾沫,閉上了嘴,心裏還有些發慌。
尹玄琛奇怪地看著薛耀,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了。
薛耀按住自己狂跳的眼皮,轉過身,老老實實排在了隊伍裏。
不知誰喊了一句,“船來了。”
一溜木船順流而下停在了碼頭處,隊伍緩緩朝前移動。
木船不,一艘能裝二三十人,很快便輪到尹玄琛二人上船了。
他們交了票,懵懵地上了船。
薛耀:“跟我去過的不一樣。”
尹玄琛震驚了,合著您還是個慣犯啊!
塗山鈴拉住了前麵那個人,“讓我先上。”
她著將一粒銀子塞進了那人手裏,交了票,上了船。
她一上船,孫家門人便解開了繩索,任船漂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