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奔十裏,遠離戰場。
赤豹慢慢減速,似有力竭的趨勢。
孫典目中一派淡然,好似他是最好的獵手,最擅長追擊,而赤豹的情況早就在他的掌握中了。
雙方的距離在縮短,孫典手中劍的劍芒吞吐,眼看著就要發出致命一擊,劍芒卻忽然散去。
他微微偏頭,看向橫在他脖間的三尺青鋒。
他輕笑出聲,“好手段,閣下的連環計,用得真熟練。”
在他看來,祁澤等人是被丟出的煙霧彈,用來行調虎離山之計的。
之後的赤豹便是攻擊手段,當赤豹不敵時,與之同逃的必然是隱藏在幕後之人。
這是幕後之人沒錯,他卻沒想到,這人竟然以自己為餌,再行調虎離山之計。
他中計了。
塗山鈴笑吟吟地驅策著赤豹轉身,“過獎,過獎。”
孫典認出了塗山鈴,冷哼了一聲。
梅嶺一見,他對塗山鈴便沒什麼好印象。
走到近前,塗山鈴雙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這是替宋寧音跪的,生身父親,當得起這一跪。
宋潛已經證明了,當初冒險引他出關的人正是孫典,那麼當年的事情必有蹊蹺。
宋寧音的父親多半不是個渣渣。
孫典身體一顫,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塗山鈴。
這些人大費周章地引他過來,就為了跪他?他不信。
塗山鈴直起身體,雙手交疊,“多年未見,父親,您還好嗎?”
孫典心頭狂跳,一時間竟有些不能呼吸,“你,你……”
塗山鈴頷首,“我是宋寧音,我娘是宋玹。”
宋潛趕緊撤劍。
孫典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若不是宋潛劍撤得及時,他怕是要血濺五步了。
他隻失神了瞬間,便惱怒道:“你這個孽障,豈可叫我父親,你不是我的孩子,給我滾,再叫我看見你,當心我叫人剝了你的皮。”
塗山鈴徐徐起身,一個淨塵咒清理幹淨了身上的塵土,目帶審視地看著孫典。
斬念已再次架在了孫典脖子上。
孫典神情嚴肅,譏諷道:“人情不成,便要用強?果然是個孽障啊。”
塗山鈴沒話,繞著孫典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把人看了個遍。
孫典被看得心裏發毛,“要殺便殺,何以如此羞辱人。”
塗山鈴突然出手探向孫典的後頸。
劍架在脖子上尚且沒露出驚慌神情的孫典,這時候卻異常驚懼。
塗山鈴手上傳出一陣奇異的波動,緊接著一股粉末狀的東西便被她牽引而出。
這東西原本呈針狀,是她用不響將其陣碎了,再被牽引出來的。
聲音妙用無窮。
她當初去了海上,一片汪洋啊,要找東西何其難也,她便想出了用不響找,果然被她找到了。
那一次的經曆為她提供了新的思路,她今日用的便是同樣的方法,發現了孫典身上的不妥。
那細針一樣的東西乃一種非常常見的控製饒手段,刺入的位置非常歹毒,其上有禁製,被控製的饒一言一行,都可被對方知道,而一旦對方發現孫典有不軌的企圖,便可遠程操縱細針刺入孫典的大腦,孫典便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