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隕落的?
怎麼隕落的?
信中一概沒有提及。
但有一點塗山鈴和宋潛都很清楚,那便是智能和瑟—鞠家上家主鞠楨,多半剛剛在堂庭露麵就被人幹掉了。
鞠楨比他們隻早離開了兩刻鍾而已。
常年領音衛讓塗山鈴明白,她隻需要相信手裏現有的情報,去推斷事情原貌,從而做出應對,多餘的感情是最要不得的。
在堂庭無人敢對鞠家人出手,除非出手的人本身就是鞠家人,而鞠楨特殊的身份足以讓鞠家上下忌憚,所有人都隻有敬畏的份兒。
他沒有了實權,隻是個吉祥物,但有孝之一字壓著,他偶爾覺得什麼做得不好,要批評鞠昇,鞠昇也隻能聽著。
然而這樣一個人卻忽然隕落了,就在他剛剛回到堂庭之後……
哪怕塗山鈴再不敢相信,鞠昇弑父的事實已經擺在了她的麵前。
她感覺到後脊背陣陣發寒。
鞠昇是瘋了,還是當年騙了所有人,讓人認為他德行俱佳?
宋潛:“去一趟。”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是必然不肯善罷甘休的。
別人管不了鞠昇了,但同為清靜台嫡傳弟子的他,還是能管的。
塗山鈴:“好。”
鞠楨是她激回鞠家管事情的,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一趟。
薛耀縮了縮脖子,“發生什麼事了?”
尹玄琛冷聲警告,“不該我們做輩知道的,不要問。”
薛耀撇嘴,“什麼都不告訴我們,我們怎麼長得大!”
尹玄琛淡淡看了薛耀一眼,心:嘴巴比腦子快的人,什麼都不應該知道!
他:“你隻需要知道什麼好吃就夠了。”
薛耀感覺自己被嘲諷了,眼睛一瞪,就想把尹玄琛掀下飛劍。
尹玄琛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提前祭出了飛劍,緊緊跟在了宋潛身後。
四人三劍,快速朝堂庭方向遁去。
堂庭波詭雲譎。
嗅覺稍微敏銳點的人都看得出事情不一般,於是堂庭便不安生了。
有膽大的覺得是個機會,可以博一把了,有膽的覺得很危險,竟然收拾了細軟,以探親的名義,帶著家離開了堂庭。
幾個中年人跪坐在蘭室裏,他們的麵色凝重,蘭室中落針可聞。
所有侍者都被勒令垂手立在庭院中,不得靠近蘭室半步,饒是如此,蘭室照樣布下了結界。
右側首座之人率先開了口,“梁公以為如何?”
梁公,姓梁諱旭,乃鞠家家臣之首。
梁旭:“此事實在是不好。”
啪!
這是怒而拍桌的聲音。
梁旭:“陳公稍安勿躁。這事兒咱們心裏都有數,但外敵環伺,鞠家不能從內部亂起來。”
陳公,姓陳諱榮,乃鞠家家將之首。
陳榮:“誰都知道鞠家不能亂,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們就得對豺狼俯首稱臣嗎?”
梁旭心中煩悶,“我緊急請各位來議事,為的就是此事,我們不需要吵鬧,要的是解決辦法。鞠家需要繼承人,你們明白嗎?”
陳榮:“你的都是廢話!”
梁旭脾氣再好也惱了,“那你來點不是廢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