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潛認真看著宋淵的神情。
他了解宋淵,知道大兄絕不會為零私事就如此鄭重其事道歉。
宋淵不僅僅是宋淵,他還是宋家的家主。
宋潛:“大兄何出此言。”
宋淵的眼中滿身不讚同,“你在厭火……”
他倏地壓低了聲音,“為何不通知為兄,為兄難道會不幫你嗎?你可知道蟻多咬死象,你修為是高,可萬一被圍攻了……阿潛啊,為兄後怕啊。為兄究竟是哪裏做得不好,你竟不能相信為兄?”
宋潛眼中全是動容。
他的兄長對他真是沒話的。
父母是父母,他們對他不好,他遷怒不到兄長身上。
宋潛:“兄長多心了。”
宋淵:“厭火一亂,那就成了塊無主的肥肉,誰都想上去咬一口。你占了先機不假,去將自己擺在了靶子的位置上,誰都瞧得見你,誰都瞄得準你。
“世家出了手,為兄難道還能幹看著?或者阿潛你認為在這種時候,為兄會為了友誼袖手旁觀,甚至……對你出手?”
宋潛麵色一變,“自然不是!”
他坐得更端正了些,“大兄,我希望厭火依舊是厭火,與宋家無關。”
宋淵動作一頓,表情放緩了下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聽明白了。
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阿潛,你該明白另外建立勢力意味著什麼?”
他認真看著宋潛的神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做人還是應該往前看……如果真的過不去……父母在,不分家,阿潛你稍微等一等,等……我不會攔著你。”
宋家子弟不是沒有在外麵另立山頭的,那就等於與宋家拆分開來了,雖然都姓宋,卻成了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宋家。
那時候才真的是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認不到。
所以提起宋氏時,都會帶上祖籍,如南野宋氏,便是指的宋淵領導的這一支。
宋潛知道大兄想歪了,但這事兒他不能往明白了講,隻含糊其辭,“厭火與我無關。”
呃!
宋淵徹底糊塗了。
弟弟私底下調動了大量人力打探消息,而這些人是需要錢養的,隻要動用了,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是需要打賞的。
錢如流水一般地花出去,如果不是賬需要他過目,他還不知道弟弟幹了那麼大的事情。
現在他弟弟告訴他,費了那麼多勁其實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為什麼呀!
宋淵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不用話,宋潛都讀出了其中的意思。
宋潛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對象是阿鈴,這個冤大頭他就得當。
他幾次張嘴,幾次閉嘴,都沒想好辭。
宋淵擺擺手,“你別想瞎話糊弄我,你也不是編得出瞎話的人。”
宋潛被噎得夠嗆。
他確實不會謊,阿鈴又不在,他圓不回去。
索性就閉了嘴。
宋淵挑眉,沉聲道:“阿潛,你總該給我交個底,如果宿老問起來,我也好有個法。你不能消極抵抗吧。”
宋潛抬頭望。
“阿淵哥哥,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呀!”塗山鈴從柱子後麵閃身出來。
宋淵驚出了一身汗。
這語調,這話的方式,是……塗山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