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下夜行衣,換上了寢衣,再回到茶幾旁,喝掉了那一瓷瓶紅酒。
她聞了聞,身上沾上了酒氣。
她從容地將所有東西收回她隨身攜帶的藤箱裏,再將藤箱放到床邊,一如侍者進來檢查時一樣。
客棧超好的服務為她提供了便利,哪怕再懷疑,沒有證據,客棧的人也不會翻動客饒東西。
她不擔心藤箱裏的東西被發現。
嘭!嘭!
三區北樓發生了爆炸,還接連爆炸了兩次。
客棧裏的房間陸續亮起療光。
門被爆掉的住客立刻被嚇醒了,他們衝出房間,就看到了洶洶的火焰。
住客回身抓起自己的東西,從窗口翻了出去。
“走水了,走水了。”
木質的房屋最害怕的便是走水,他這一嗓子喊得樓上還在觀望的人連停頓都不敢地開始往出跑。
就在這時……嘭!嘭!
兩聲巨響先後從南樓傳來。
洶洶火焰席卷了整個一樓。
如果北樓的爆炸還有可能是住客哪裏沒注意到導致的,但南樓也同時發生了爆炸,那隻可能是有人蓄意搞破壞了。
“走水了!”
“走水了!”
“救命啊!”
……
不是所有人在慌亂的時候都能如北樓那位住客一樣,冷靜地從窗口翻出去。
哪怕身處一樓,有的人也沒想起來要翻窗。
不少住客跑到了樓下,眼神驚恐地看著三區。
女人知道差不多了,她該下去了。
當所有人都下去看熱鬧,她卻躲在房間裏,那才奇怪呢。
女人如其他所有人一樣踉踉蹌蹌地跑下樓。
她湊到那些討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堆裏,偶爾上一兩句,眼睛卻緊盯著慢慢彙聚的人群。
哪怕路燈再昏暗,她也能一眼認出那個男人,化成灰都認識,她有這樣的自信。
那名懷疑過女饒侍者靠了過來。
如果沒有再發生奇怪的事情,侍者可能已經完全打消了懷疑,巧的是事情又發生了。
他湊近之後聞了聞,聞到了酒氣。
他搖搖頭。
不是她。
誰幹壞事還敢喝酒啊,生怕別人聞不到嗎?
他這麼想著,又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塗山鈴幾乎要為這個女人鼓掌了。
這一手玩兒得……妙啊!
女饒視線在人群中逡巡。
塗山鈴的視線也一樣。
下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客棧會布置隔絕神識探查的陣法了。
原來客棧不止會住進來普通人,就連修士也認可客棧的服務,住了進來。
塗山鈴一眼掃過去,就掃到了七八個修為不同的修士,那幾名修士看上去並不像是相互認識的樣子。
而且一家客棧也養不起那麼多供奉。
塗山鈴的嘴角抽了抽……她真是想罵人了。
她還以為借著女人鬧事可以順便找到人,結果……最終還是隻將目標縮到了八個人身上。
她要找的人沒找到,女人要找的人卻找到了。
女人死死攥緊了拳頭,她渾身顫抖,好不容易才克製住了衝上去暴打那混蛋一頓的衝動。
她一直等著,等到有人來疏散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