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顧憐倏然抬頭。
她心口狂跳,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樂元君要賜她姓塗山?
她定定地看著塗山鈴,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模模糊糊,她人好像還在凡塵間,又好像飄到了雲端。
很快,雲霧散開,她又從雲而落了下來。
顧憐怔怔愣愣地看著塗山鈴,“什麼?”
塗山鈴:“已經給殷家主透過口風了,讓你記在殷太夫人名下,應該沒有問題,以後你便是殷家的姐了。”
顧憐:“為什麼是殷家?”
為什麼還是你家的奴仆,我在你心裏,一輩子就隻能做一個下人嗎?
塗山鈴:“因為殷家最合適。殷太夫饒地位高,你以後的大哥是殷家主,很多事情都會很容易解決。”
顧憐低下了頭,掩飾眼中的憤恨。
什麼事情容易解決?如果姓塗山,根本就不用解決事情,誰敢給她惹事?
“現在就沒人敢欺負我!誰不知道我是樂元君身邊的人啊,欺負我幹什麼?”
她著話腦袋埋得更低了。
塗山鈴認真觀察著顧憐的神情,在分辨顧憐是真不樂意還是假不樂意。
“跟在我身邊也未必不會有人敢欺負你,有的人連我的麵子都不給呢!”
世間的所有東西都是相對的,自由是相對的,平等是相對的,財富也是相對的,沒有人可以站在絕對的頂端。
就連掌控了元界的師尊,不也心中惶然嗎?
最開始隻是細心的宋潛發現了師尊的不妥,後來塗山鈴也發現了。
師尊覺得時間不夠用了,好像有什麼驅趕著他,迫使他不斷前校
那樣一個人尚且覺得心有畏懼,更遑論其他人呢?
顧憐攥著袍角,不話也沒有的動,她實在是怕她一話就暴露自己真實的心思。
她在心裏極力嘲諷:瞧瞧,口口聲聲是為我好,實際上心裏還是覺得我不如你,有的人連你的麵子都敢不給,更何況是我呢,是吧?
塗山鈴見顧憐的興趣確實不高,便道:“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反正事情沒有傳出去,我再給殷家透個話,也就行了。”
顧憐:“不用為我為難,我聽話,元君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塗山鈴揉了揉額頭,“不是我讓你做什麼,是你想不想這樣做?”
想嗎?
顧憐問自己。
她心裏沒有這樣的期許,如果換成是塗山家,她或許是想的吧。
但真的一點都不想嗎?
相比起她如今無根無基的狀態,殷家起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歹是個氏族呢!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憐願聽從元君的安排。”
塗山鈴是個幹脆的人,她也更喜歡幹脆的人,她已再三問過顧憐意見了,不可能再繼續問下去,既然了願意聽安排,那就聽安排吧。
“好,你自己在穀裏好好玩兒,不知道什麼好玩兒,隨便在街麵上問一問便能知道。”
顧憐倏然抬頭。
元君竟然還不準備帶她進塗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