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那我就在這裏等著。”
侍者:“這麼熱的,你去茶房,讓丫頭奉茶。”
顧憐:“我不渴。”
侍者氣得幾乎咬碎滿口牙。
她當真想敲開顧憐的腦袋看看,這麼鬧騰,她當真能得了好嗎?
情分是越鬧騰越薄的。
塗山鈴放下筆,揉了揉眉心。
以她的修為,每處理八至十個時辰的事情,精神也疲憊得很。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吵吵什麼?”
侍者趕緊回身,躬身行禮,“沒有吵吵,是顧憐來了。”
塗山鈴:“進來吧。”
侍者狠狠瞪了顧憐一眼。
顧憐隻當沒看見。
塗山鈴指了指對麵的坐席,“什麼事?”
顧憐毫不客氣地坐下,連禮都沒有校
侍者看得撇嘴。
元君寬和,也不是顧憐托大的理由!
顧憐卻看了侍者一眼。
侍者幾乎氣個倒仰。
塗山鈴順著顧憐的目光看去。
侍者心裏再不舒服,還是轉身離開了蘭室,守在門口不遠處,聽不到室內的話,又能及時攔住想進入裏麵的饒地方。
顧憐鬆了一口,聲音低低怯怯地:“元君,我,我現在住的靜室不合適。我以前不懂事,沒有發現不妥,現在……現在……我能換個靜室嗎?”
要不妥,也確實是不妥。
當初塗山鈴剛剛作為記名弟子上山時,住的也隻是單間靜室,還跟同修們的靜室連成排。
而顧憐卻連記名弟子也不是。
可要妥當,也確實是妥當的。
塗山鈴安排顧憐住處時,已經是樂元君了。
憑借她的地位,給親近的人安排什麼樣住處都不為過。
“誰了你什麼?”
塗山鈴的聲音裏透著疲憊,她已經接連幾沒有休息過了。
今年的年生不好,不是東邊澇了,就是西邊旱了,再不就是南邊被台風過境了,北邊地動了……沒個消停的時候。
她這段時間一直處理的就是傲岸的事情。
傲岸本來就是一片澤國。
連續降雨導致水平麵上升,湖中的島幾乎被全淹,湖水還漫了出來,淹沒了不少良田。
那邊繼續糧食、藥材、衣服,塗山鈴正讓人查各地的收成狀況,準備調物資救急。
顧憐卻完全沒有聽出塗山鈴聲音中的疲憊。
她悶不吭聲,等著塗山鈴猜她的心思,然後主動幫她解決問題。
她以前一直是這樣做的。
塗山鈴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顧憐的回答。
心裏難免有些煩。
事情有個輕重緩急,傲岸等著她調集物資,晚一,有可能就會餓死病死成千上萬的人。
她實在沒心情猜顧憐的心思。
“沒想好?那你去想好了再告訴我。”
顧憐愕然。
她坐著沒動。
塗山鈴卻已經揚聲喊了外麵的侍者。
自打顧憐輕狂得沒邊兒了,私自取了她的名帖給人用,她便注意著不在顧憐麵前處理事情了。
有的事情在塵埃落定前,是不宜被別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