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字條攥進掌心裏,揉成一團。
他狠狠地看著空。
賊老,為什麼人人都能有跨入太虛境的機會,就他沒有?
是的,這麼多年了,不管他吃了何種靈藥,用了何種辦法,他的修為都一直停留在合境上,難以寸進一步。
他心裏還迷茫著,不知道他跨入半步太虛的機緣在哪裏,宋潛那個半瘋子卻已經莫名其妙地跨入了半步太虛。
他還聽宋潛正是因為半瘋了,才邁出了那一步。
真是諷刺啊。
他們這是好端賭正常人都沒有機會,他憑什麼?
而他現在還在掙紮著觸摸太虛的門檻,宋潛卻已經要邁入太虛境了。
嗬嗬,他這回是全瘋了嗎?
借著那股瘋勁兒一舉將他推上了太虛境?
他狠得咬牙切齒,撐在石桌上的手指節隱隱發白。
他穩了穩心神,高聲道:“來人!”
他絕對不能看著宋潛晉階太虛而什麼都不做。
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休想做得到。
四海城的氣氛因為衛隊的調動變得異常緊張起來,不少商鋪見勢不對,全都緊閉陵門。
有一部分東家隻覺得心裏苦,他們剛剛接受了重光君的處罰,並補交了大筆的稅銀,緊接著連店都不能開了,這比挖他們的心更加讓他們心痛。
可這有什麼辦法呢,如果在這個時候被衛隊認定為心懷不軌,那就不是少銀子了,那是丟命。
他們再愛錢,也知道命比錢重要,有命在,就有錢賺。
對於這一點,在街上加強了巡查後,他們認識得更深了。
凡是在街上行走的人,都得接受嚴格的檢查,如果拿不出身份證明,不管是來探親的,還是來遊玩的,亦或者隻是暫時停留的,通通會被暫時看管起來。
一群人待在一家店鋪的後院裏,他們沒事可幹,圍著桌子在打葉子牌,突然他們放在供桌上的一塊令牌亮了起來。
他們立刻丟開葉子牌,守在了令牌前,等待接受新的命令。
令牌上浮現出一行文字:阻止宋潛晉升。
他們臉色大變,臉上都帶上苦笑的神情。
他們在這裏做生意已經很多年了,這些年來,他們一直相互作伴,連媳婦都不敢娶,就是怕突然接到足以讓他們丟命的命令。
他們不想連累別人,這才一直孤孤單單。
好在他們一直沒有接到過這樣的命令,久到他們幾乎忘記自己死士的身份了,每打探一點消息,生意隨便做做,反正有足夠的銀錢供應他們,他們吃吃喝喝便是。
但需要他們賣命的一終於來了。
他們決然地拿起武器,看向了山居的方向。
晉階時是不能受到打擾的,隻要他們能打擾到宋潛,不需要殺掉他,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他們終於邁出鄰一步,朝著死亡前進。
與他們情況一樣的人還有許多,他們都來自不同的家族,卻接到了同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