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棠的臉色終於變了,“你怎麼敢!”
祁暘:“我怎麼不敢?你在過去那些年教我的孩子叫那個女人作母親,你當我不知道?
“這大半年來,那兩個孩子什麼都告訴我了。
“既然你一點都不重視他們,那索性別要他們好了。
“嗬嗬,你能教他們叫別人母親,我也能教他們教別人父親。”
這句話不知道觸到了慎棠哪根神經,他竟然不管不顧地朝大陣外奔來,也顧不上宋家的人是不是會偷襲了。
祁暘嘖了一聲,“你這算什麼?自己不要的東西,也不能給別人,是嗎?這副嘴臉可真叫人惡心啊。”
她剛才話聽起來就像是她改嫁了似的。
她改嫁了,她的孩子自然得叫別人爹。
事實卻並非如此。
她對慎棠的仇恨比慎棠想象得還要深。
她深知自己哪怕改嫁十次,她的孩子也依舊是慎棠的孩子。
她才不要!
她前段時間就把兩個孩子過繼到了兄弟名下,女兒給了哥哥,做了家主的女兒,兒子給了弟弟,也能受到庇護。
別人看著她這樣覺得她挺麻煩挺累的,她卻有她的考量。
她兩個孩子都有祁家的血脈,女兒還好說,天賦不行,兒子卻不同了,若過繼給了大哥,他就有了祁家的繼承權。
嫂嫂和嫂嫂的孩子難免要防備他們,弄得骨肉血親生疏,反倒是不美。
而慎寧是要嫁到孫家去的,正好用兄長家主的身份抬抬慎寧的身份,對於這一點,就連嫂嫂都是沒意見的。
過繼出去的孩子,那自然是別人家的孩子了,見到她這個生母,都得叫一聲姑母。
那見到慎棠,自然也不可能叫父親。
這是她的安排,她自然沒告訴過慎棠。
慎棠此時聽到這話,自動理解成了祁暘改嫁了,教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爹。
他腦子嗡的一下,氣血上湧,便要找祁暘算賬。
祁暘抬手指著慎棠,“給我攔住他。”
祁家門人前衝,要攔下眼睛發紅的慎棠。
慎棠嘴裏一直喃喃罵著,“我就知道,你是個毒婦。”
祁暘冷笑,“你難道沒有聽過,最毒婦人心嗎?婦人自來是毒辣的,不獨獨是我,你去問問你的紅顏知己,她難道就幹淨得跟出淤泥的蓮花不成?”
慎棠:“你閉嘴!”
他一對多戰了起來。
他的修為還沒有高絕到睥睨天下的地步,一對多顯得很是吃力,連多餘的話都說不出。
祁暘站在眾人之後,偶爾刺慎棠兩句,慎棠也隻能聽著。
塗山鈴和宋潛站在大帳門口,距離雖遠,以他們的視力,還是能將城門處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塗山鈴拿出一把傘來。
傘通體黑漆漆的,槐木為骨,冰絲為傘麵,通體散發著一股幽冷的氣息。
她撐開黑傘,一個女子的身影從傘中顯現而出。
正是祁昕。
塗山鈴將傘遞到祁昕手裏,“去見見你姐姐吧。”
祁昕接過傘,朝祁暘方向遙遙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