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亦真抹幹臉上的淚,“謝謝你,南璟風。”
“我也想不到,你這種心腸歹毒的人也會有這麼純情的一麵。”
滿血複活的某人瞬間翻臉,狠狠瞪了南璟風一眼。
南璟風樂了:“咱家亦小姐長這麼大一雙眼睛,就是用來瞪人的?”
見亦真不理他,南璟風就來勁了,搬著小板凳往她身邊一挪,碰碰她的胳膊肘:“明天還去嗎?”
“不去了吧。”
“為什麼不去?”
“怕影響他訓練。”
南璟風不由“嘖嘖”,“那你接下來的時間打算幹嘛?回國?”
“我想留下來陪他。”
“麵都見不著,這也叫陪?”
她沒有答。似乎喜歡一個人的這種心思,揣在心裏才能滋生出甜意,甜不到別人,甜甜自己也是好的。
亦真覺著自己挺奇怪,大老遠飛到紐約,哪兒都不想去,天天和梁熙窩在旅行社裏做曲奇餅。也就去樓下的音像店去得勤點,租一大堆錄像帶,一看就是一天。
也不是沒有心血來潮想去看看自由女神像。天太熱,兩人才出門,梁熙就受不了了。
“這麼熱的天我們為什麼要出來?”
亦真覺得有道理,於是全副武裝的兩個人轉身就回家了。
“米蟲。”
南璟風把兩條大長腿架在桌上,伸手拿起一塊曲奇餅塞進了嘴裏。
“你也是。”
亦真睞他一眼,懶得和他拌嘴。房間裏沒有安空調,就一台電風扇吱吱呀呀轉個不停,吹出來的風都是熱的。
自打梁熙說過那句“你可以來蹭飯”後,南璟風果然不負眾望,天天都來。一開始就隻是中午來,後來是晚上,現在更離譜,一大早就在外麵敲起了門:“我聞到紅豆粥和煎三明治的味道了!”
看在他給自己牽線搭橋的份上,亦真沒有問他要夥食費,有時還會問他:“我們做了鹵排骨,要不要留一點給你?”
梁熙沒錢,靠著亦真的銀行卡安然做著米蟲,兩個星期下來,自暴自棄的胖了十斤。
接著梁熙又迎來致命一擊,亦真隻胖了三斤。
梁熙決定不能再安然做米蟲了,她要奮發圖強,她要去打工。
亦真坐在沙發上,翻了個白眼:“華人報紙上寫滿了招聘信息。你適合的工作有餐館洗碗工、餐館服務員、廚師、看護、護士、按摩師、倉庫工、大貨櫃司機……”
“問題是你連一個月都做不了,誰要你啊。”
亦真喝了口黃瓜汁:“我建議你可以去撿破爛,美國最窮的人的收入約3萬多元人民幣。或者你可以去華人教會蹭吃喝,華人留學生經常在那裏開聚會,你等散會後打掃人員走了,還能趁機撈一些蛋糕甜點回來,作為你第二天的午飯。”
“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定繼續傍著你做米蟲。”
亦真放下手裏的黃瓜汁,生無可戀:“現在問題來了,我的銀行卡裏隻剩一百塊,咱們連回國的機票錢都沒有了。”
梁熙一怔:“那怎麼辦?”
亦真嘿嘿一笑:“當然是你去找薛子墨借錢啦。”
梁熙幽怨的看著亦真:“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