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在怪我?”他的語氣更為不善:“要不是你老兜著瞞著,我會在你身上費那麼多心思?我是怕你受了委屈!”
“怕我受委屈?”亦真看著他:“是怕我受委屈還是你自己疑心重?我剛剛話都沒說完,你就把話題往養男人上麵拐。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麻煩?”
夜燼絕冷笑:“我沒有懷疑你,隻是不喜歡你瞞著我,明白嗎?”
“不喜歡被瞞著,所以要事無巨細如實上報。是嗎?”亦真別過頭,不想和他吵:“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也不是誰的附屬品,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你不覺著累嗎?”
“說話注意點,別給臉不要臉。”夜燼絕壓著火:“我沒說讓你事無巨細,問你你大大方方說出來就是了,你說的話我從來都是信的。”
亦真咕噥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用男朋友的錢給別的男人充飯票,這事擱誰也不能舒服。可南璟風是她的朋友,情義當前,而後才分男女,這也沒毛病吧。
怎麼好像錯的又是自己?亦真的腦子又擰不過彎了。夜燼絕冷眸覷著她。總歸是要麵子,這飯哭著也得吃完,誰也不許走。
兩人一路在車廂裏無聲的對峙著,電台裏正播放著林宥嘉的《說謊》。這兩人似乎天生就喜歡拗著,連唱歌都是男唱林宥嘉女唱鄧紫棋。
亦真那旁的車窗大開。她扭頭看向窗外,飛鳥掠過蝦紅色的天空,留下兩道淺白的痕跡。餘光偶掃,正對上夜燼絕在一邊斜她。
車窗被大開鎖死。亦真憤憤地撳了好幾下升降開關,以示不滿。夜燼絕等著她開口求他,同樣沒有等到。
南璟風習慣性的遲到。亦真站在門口,太陽剌剌照在臉上,她抬手去擋,怕曬黑。
“傻站這兒等情哥哥呢?”那姿態似在翹首以盼。夜燼絕不由揶揄。拉上她的胳膊要往裏走,被亦真掙開。她別過頭,轉而欣賞起風景。
“你走不走。”他抱臂,開始不耐煩。
“不走。”
亦真還沒反應過來,腦袋突然向下一摔,一聲驚呼。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直接把她扛了起來。
“夜燼絕!你放我下來!”亦真作勢要擰他耳朵,夜燼絕不急不緩地上樓,搶先一步給了她屁股一巴掌。
“還想衝我動手?你盡管試試。”
她急:“我不動手了,你放我下來。”
“求我。”
“不。”
夜燼絕頓步,嗤:“喲,長脾氣了。告訴你,現在你怎麼進來的,一會兒就得怎麼出去。”
南璟風悠悠走進包廂,頓覺氣氛波譎。不過現在因為他的加入,這波譎會愈烈些,也就無足輕重了。
亦真正低頭細細掃閱著菜單,翻頁時又幡然力道奔突,視若未見的朝著他看過來。南璟風覺著莫名其妙。
夜燼絕遞上一支煙給南璟風,南璟風很自然的挨著夜燼絕落座,湊近,點火。亦真坐在兩個男人對麵,看著他們,有種給新人置辦結婚證的詭異感。
夜燼絕衝她挑眉:誰讓你不挨著我坐,尷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