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告皖音一狀,可是怎麼告?看夜燼絕這意思,八成是想複合,這聽了不得找人去?
梁熙磕磕嘰嘰的延捱:“她,那個,她去她媽媽的家鄉去……寫生了!心情不好。嗯。”
夜燼絕蹙眉:“她媽不是江宇人嗎?”
“她媽媽的媽媽不是江宇人啊。”梁熙昧著良心瞎扯:“等她調整好心情,就回來了。”夜燼絕聽著奇奇怪怪,可也沒多問,轉身去烤羊肉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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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休息了幾,終於可以活蹦亂跳了。
與國內的春意伶仃不同。非洲的畫卷溫和的像一首沐浴在春陽與青煙裏的詩。這是Bus停駐的花園。
白底的巴士,車輪上穿插一條靛青色的橫粗杠子。往上就是車窗。足以滿足任何一個理想主義者的流浪情懷。時候看動畫片,最羨慕雙層巴士。
巴士的樓上是主臥和次臥。樓下是一應俱全的廚房和起居室,主人還布置了應季的鮮花,靠窗處還備了燭台。
出了這座花園,有點古意趣。亦真喜歡陽光裏的茅草房子。
同行的那個醫療站的朋友也是個中國人,同字臉,眼睛很亮,叫鍾可期。還有他的女伴,臉是光麗的杏子黃,影沉沉的大眼睛,是個亞裔,喚聆。四個人分擔租車費,價格倒也劃算。
“鍾子期喜歡聆。”南璟風同亦真道,還機密似的眨了眨眼睛。
出了這棟花園,地蒼茫,美的粗獷。
亦真靠著車窗,舉起手機拍照,南璟風不跌撞了進來。
“幹嘛刪了啊。”南璟風丟給亦真一瓶水。
亦真咕噥:“當然了,被我家少爺看見怎麼辦,回去他肯定要翻我手機。”
南璟風有點無可戀:“那你還大躥蹦跑非洲幹嘛?回去找你家那少爺和好不就得了?”
亦真挑他一眼:“一碼歸一碼,還不興我出來散散心了?再,他現在跟他表妹好著呢,我找那氣受做什麼?”
南璟風別開眼,故意不看她。亦真就靜靜看著藍上鑲滾著赤金的雲朵,金鏟雲般,動態的,立體的。大濃大豔的雲霞滾在頭頂,賦予生命力般騰騰燃燒的赤紫金色。與繁華的現代化的明亮色調不同,地平線更接近於原始,如同末日的黃昏。
“你想去哪裏玩兒?”南璟風支著下巴:“趕緊報上地名,送完你這一站,我趕著走。”
亦真笑:“我又沒有強迫你留下來。想走你就走吧。”
“怎麼你這話的,聽的人這麼難受呢?”南璟風橫亦真一眼:“我是那種不仗義的人?把你丟在非洲自生自滅嗎?”
亦真有點難為情,擺擺手:“謝謝你。不定我真被一個瘧疾給搞死了。”
車廂在夕陽的分崩離析中咣啷咣啷行駛。竟像赴死一般。亦真不由微笑。
“回去後有什麼打算?”南璟風問。這時已經全黑了。
“不知道。”亦真搖搖頭:“我不想回江宇,我害怕回去。可是我愛的人在那裏,水深火熱一般,我甚至不敢確定我們的未來。”
“結婚生子啊。”南璟風打開車裏的燈,有些昏暗。兩個人看著都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