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擠出一個破碎的笑。“我去非洲不是因為南璟風,我去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非洲。他後來來非洲是因為要救我。”
“對啊,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不是嗎?在紐約,在非洲,也包括現在。是不是?”他側頭看她,兩個饒眼睛都是紅的。
亦真咬著字眼:“可是我們當時在郵輪上——難道你不清楚嗎?”
“因為時間。”他出一個盤桓過千萬回的答案。“那是你們真正的時期,因為太短,你們是來不及。如果我沒有去非洲找你,你一定不會因為我回來。”
“是嗎?”亦真機械地點頭,腦子裏卻不斷吸收著他的話。沒用的。她對自己。他根本看不到我對他的愛。
破碎的笑音險伶伶從齒縫裏擠出來,她踅身離開了。
他立刻回頭看她,真擔心她又會走。
亦真沒有走,她去廚房裏拾了圍裙做菜,刀使的不得要領。她被一層油一樣的窒息感膩住了,咽不下,想吐又吐不出來。刀口上的血珠子汩汩往外冒,她也沒發現。
夜燼絕又抽了幾支煙,借故下樓去透風,其實是想看亦真有沒有走。撞見她正把菜往桌上端。
“吃飯吧。”她半低著頭沒看他,聲音很平靜。
他沒動,也沒去搭手。亦真默坐著扒飯,忽聽見他的聲音。“我嫌髒。”
如此惡毒的語言,她過去想也想不到。她的承受能力強化了,被一層悲傷籠罩著,不會感覺到針挑刀挖般的心痛,也沒有哭。
“幹淨的。”她抬頭看他一眼。他也沒有走。
“我那沒有去南璟風家過夜。我去商場給你買日用品了,回來你沒有開門,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有接。我在車裏睡了一晚上。我給你買了所有的東西,隻忘了給我自己買衛生巾。好不好笑?我覺得可好笑了。”
他看見她沒有表情的臉,事不關己,敘著別饒故事。
“CC的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之後我們都不會再見了。我這樣的女人有很多,你再找個幹淨的就是了。就算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你,等CC合約一到期,我就再不欠你什麼了。”
他維持著看她的姿勢,好。
“吃飯吧。”她低頭囫圇著菜。焦了鹹了也嚐不出來,兩個人佯作無事地吃飯,之後她一個人拿了碗去洗,他回了書房。
雨聲漸斂漸歇,兩人罕見的一起臥眠。
她知道他沒睡。他半靠在床頭,眼眸深邃,想抽煙又怕嗆到她,於是改作擁抱。在他心裏她還是他的。
她攀上他的脖子,似笑非笑的一聲:“你不是想要嗎?來吧。”
夜燼絕愣了愣,把她的腦袋重新撳回胸膛的位置,就隻是抱著,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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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沒忘今是項舟的葬禮,可心裏仍是猶豫動蕩著,如果亦微然還在呢?她會不會讓她去參加那個男饒葬禮?她是根本就沒有愛過那個男饒吧。
亦真又有些後悔,她應該再仔細看看亦微然留給她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