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內景色宜人,到處假山磷石,浮萍滿地,高高的紅白宮牆砌著琉璃片瓦,四周又築著亭台樓閣將園子環繞其中。
蕭嵐笙站在清可見底的荷池旁,幽綠的荷葉浮在水中,不染淤泥。
“皇叔,您找我有事嗎?”祁瑤走到他身旁,側著腦袋看著。
“關於貴妃的事,你怎麼看?”蕭嵐笙忽然垂下頭看著身旁的祁瑤,緩緩問著。祁瑤不由一怔,他怎麼問她這個?
“沒怎麼看啊,我就是覺得貴妃挺可憐的。”
“昨晚不是你跟甄兒去的嬉延宮麼?”蕭嵐笙那琥珀色的眸子眯成一條弧度,笑意淺淺。祁瑤頓時尷尬起來,昨晚她們混進嬉延宮的事,居然被皇叔看到了。
“呃...”祁瑤扣著手指甲,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得好。
“其實我知道,是公議雲盈咎由自取,不僅是公議雲盈,整個公議家都在等待著有朝一日翻身的那天,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讓公議雲盈登上後位。”蕭嵐笙麵色謹慎,轉身走在岸邊上。
祁瑤跟了過去,這蕭嵐笙都被囚禁了這麼多年,居然對外界的事摸得這麼清楚。
隻見他又淡淡道;“如果公議雲盈真的成為了皇後,那麼公議家在朝中的勢力便不可撼動,即便是蕭權和我,也無法拿公議家怎麼樣。”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祁瑤有點兒迷懵。蕭嵐笙停下腳步,側過身來看著她;“因為是你打破了公議家最後的希望。”
“我?”祁瑤驚訝,她不過就是嚇嚇公議雲盈,誰知道她自己心虛害怕承受不住瘋了,她可沒想過把她逼瘋啊。
“你這次進宮,難道不是因為蕭權讓你來的麼?”他又是淡雅一笑,琥珀色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什麼。
“是啊,他知道下藥的人不是那個宮女,所以讓我來替那個宮女申冤。”祁瑤說著,又嘀咕道;“他平時不是不管這些破事的嗎?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麼他竟然樂意。”
“隻要你替那個宮女申冤了,那麼公議雲盈便就保不住貴妃的位置,說白了,是他讓你來滅公議家威風的。”
祁瑤恍然大悟,搞了半天,蕭權不是讓她來抓鬼申冤的,而是替他消除公議家的勢力啊?
“你們這些皇權的事,幹嘛扯上我啊!”她非常不滿,好端端的,她這一插手不僅讓貴妃下了台,還圓了他們的心意。
估計公議丞相要知道是她搞的鬼,她的日子還得安寧嘛!
“既然你已嫁入蕭家,那也算是皇室的人,今後你要經曆的事情還很多。”蕭嵐笙輕輕歎息,抬頭望著宮牆外。
風輕輕吹拂著園子的花草,平靜的池麵波微蕩漾,令人心曠神怡。
祁瑤離開皇宮走出宮門,便見白霖和知夏已經備好馬車在等候著。
“王妃。”知夏朝著她走來,見她安然無恙,才總算鬆了口氣。
“你怎麼也來了?”祁瑤看著知夏,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出門來迎接自己吧。
白霖抱著劍聳肩回答;“知夏擔心你,所以就跟來了。”
知夏靦腆垂下頭尷尬笑了笑,祁瑤忍不住伸手捏著她的臉蛋兒,說;“真是難得知夏出來接我呢。”
“王妃,瞧您說的,奴婢怪不好意思的。”
“誒對了,咱們下館子吧,我請你們吃飯,吃飽了,再回府。”祁瑤大方說道,好歹還有點時間,幹脆出去吃個飯啥的。
“好啊好啊,奴婢還沒去過這京城的館子呢!”知夏可高興了。白霖猶豫了一會兒,眉頭一皺,回答;“不行,王爺說了,等王妃出宮就直接回府。”
祁瑤不耐煩地揮手;“就吃個飯還囉裏囉嗦的,我就問你去不去?”
“王爺要是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白霖別過臉。
“他要是怪罪下來,我替你們擔著。”祁瑤說完,拉著知夏上了馬車。白霖搖頭歎氣,跟了這麼一個麻煩的主子,他是想哭都來不及啊。
隨便找了一家附近的飯館,祁瑤一下馬車,就帶著知夏走了進去。這飯館雖然不是什麼高級奢華的館子,可環境還是不錯的。
走上閣樓,便選了一間靠窗的位置坐下。坐在樓上眺望京都城繁華街巷,古香古色的小橋石道一覽無餘。
“王妃,白霖大人不上來跟咱們一起嗎?”知夏覺得撇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有點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