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
夜深人靜的晚上,街道當鋪早已經打烊,打更人敲著銅鑼離開後,空無一人的街巷隻剩下幽暗的燈籠淒淒亮著。
月色被烏雲遮去,一陣風刮來,燈籠搖曳閃爍。
某座大宅院內,一個十二歲大的男孩眼神空洞直直地走著,仿佛是夢遊般,走向某個地方。
一個管家提著燈籠巡府,恰好就看到了那男孩從眼前經過的身影,他提起燈籠一看,愣住;“那不是小少爺嗎?”
他趕緊跟了過去,隻見那小少爺走到了後院,挽著假山一直往前,直到來到了一個被荒廢了多年的別院。
那別院是禁止進入的地方,府上的下人都不能靠近,誰也不知道那裏麵為何會被荒廢。
“小少爺!”管家一驚,如果讓他進了那別院,老爺怪罪下來他擔當不起啊。
那緊鎖的門突然打開,小少爺仍就沒有意識地走了進去,管家突然打了個哆嗦,這地兒也太邪門了吧。
一道紅影突然一閃而過,他嚇得專轉過身,用燈籠照著;“誰在那?”
沒有人回答,管家緊繃著臉,突然就聽到那廢棄的院子內傳來小少爺的喊聲。
他忙跑了進去,看著小少爺就躺在了門外發病抽搐著,管家把燈籠放地方扶起他;“小少爺,你怎麼了?”
而就在這時,管家緩緩抬起頭,那敞開著門的屋內,坐著一個穿紅衣的紙人。
次日。
“自天機玄玉消失後,這閑日子過得還真是百般無聊啊。”寂星辰坐在船坊內感歎著,從簾外看去,便看到高高聳立在岸上的摘星樓。
一道身影走到他身後,寂星辰將茶杯抵在唇旁,笑意淺淺,很是無奈;“我是真不知道若凡的下落。”
真祁瑤神情失落地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不說話,寂星辰給她倒了杯茶,又道;“祁大小姐,你當真就這麼執著若凡,你可是知道若凡他早已了斷紅塵的。”
“知道。”真祁瑤當然知道,但是她還是沒辦法放下,她喜歡若凡這麼多年,哪有輕易說放下就放下的啊。
“喜歡誰不好,喜歡一個僧人,你這是自尋煩惱,何必呢?”寂星辰歎息道,好在他跟慕容珂都屬於自由自在,無牽絆之人,否則他會覺得他的日子不好受的。
“那我喜歡你呢?”真祁瑤冷不防來了一句,嚇得寂星辰把茶水噴了出來,他鎮定了好一會兒,強擠出一抹笑容;“祁大小姐,你這玩笑還真是有點....過頭了。”
真祁瑤當然說的是玩笑話,她苦澀笑著;“算了不逗你了,找不著就找不著,師父應該是不想讓我找著他了。”
寂星辰沒有說話,真祁瑤起身走出了船坊,望著天際那火燒雲的畫麵,露出了遺憾的笑容,踏上岸離開了。
等她一走,寂星辰趕緊衝著屏風後的人說;“我可是替你瞞了這麼久的,怎麼說你也該補償一下我....吧。”
然而,屏風後的人早已經不在了。寂星辰笑容深邃,還是男人比較了解男人,他那紅塵是躲不了了。
“國師,有位老爺找您。”有人走進來彙報,寂星辰疑惑了一會兒,這才讓他把人請進來。
那老爺子走進來後,突然撲通跪在寂星辰麵前,顫抖道;“國師大人,請您救救我們一家啊。”
“救你們一家?”寂星辰倒是覺得有點兒意思了。
那老爺子心慌慌的開口,他們本是魏州人,是三年前搬進城裏並且買下了一座南苑的宅子,但那座宅子風水卻不大好,不知為何,即便是夏日炎炎,家裏的東西都是潮濕的,放什麼就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