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攬月公主,對春景和冬雪很好,好到不可思議。作為一名公主,她幾乎是聽自己婢女的話,不僅被蒙蔽在內,也少有主見,等到發現一切事的真相後,她才毅然決定出嫁。
也是無法挽回了。
所以春景一聽到攬月帶著責怪的語氣,以為攬月是怪她帶著夏風和秋華進來了。是了,春景很了解這位嬌公主的性格,不喜歡秋華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也都知道。
春景自以為體貼道:“公主恕罪,奴婢這就帶她們出去。”
秋華一怔,慢慢垂下了頭,公主一向是不太待見她的,她都幾乎忘記了這一點。春景才是得寵的宮婢。
攬月自然是看到了秋華漸漸落下去的眼眸,還有些暗淡失意。她以前很不喜歡秋華,就因為秋華老實本分,不會花言巧語來哄她開心,但是相比於春景這個藏了一肚子壞心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攬月以前就喜歡聽這些宮女恭維自己,她以為楚君永遠都不會倒下,可是後麵的一切證明她錯了。從楚君死後她才真正被迫長大。
那時她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和景太後見最後一麵,除了她自己太過於沒心沒肺,還有春景冬雪的慫恿,但以現在的情況看,她還被下了藥。
作為一國的公主,她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擁戴尊敬的,竟然會被自己身邊的宮女控製得死死的,這無疑不顯出她的失敗。
攬月直起身子,抓著夏風的手臂微微用力,夏風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一句話也不敢說。
“聾了嗎?”攬月淡聲,看著一臉詫異的春景。春景雙手疊著放在前麵,極為不屑的眼中漸漸露出不解和疑惑。
“看來是真的聾了,連本宮說的話都聽不清了。”攬月隻有在很生氣的時候才自稱本宮,平時她都是以我自稱。
“來人,送春景去休息養病!”攬月掃過春景,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春景不解得很,公主是不是搞錯了。
登時進來幾個宮女和婆子。
“公主,是秋華這賤婢惹了您吧?”一個婆子先是看了眼臉色微白的春景,才對著秋華惡狠狠看去,“奴婢這就將她帶走,免得汙了公主殿下的眼睛!”
婆子說著,連著進來的幾個宮婢就要去拉秋華,秋華看春景,難道公主真的要處置自己?
夏風聽得真真切切的,小聲補充道:“你聽錯了,公主說的是春景,不是秋華。”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顯得底氣不足。
她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宮女,怎麼和春景這樣的一等宮女相比。
婆子的目光在秋華和春景兩人身上轉移,聽了夏風的話還是不信,又來看攬月。以平素的經驗,這人萬不可能是春景啊。
寢宮裏的窗戶都是關著的,通風不暢,加上時間久了一些,氣氛沉悶。滯留不通的氛圍在幾人身上轉來轉去,顯得更加悶了。
攬月坐在大床邊,需要微微抬頭才能看到所有人的臉,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是沉著像是平靜的湖水一樣,半點沒有起伏,身上還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色裏衣,上麵淡紅的牡丹花和她的氣場融為一體,氣質、貴氣一時之間都有了。
“看來春景才是主子,不然你們為何都聽她的話?”攬月不由分說冷冷道,“秋華,你去把褚侍衛喚來。”
褚文琢是楚君派給攬月的侍衛,武功高強,性格孤傲,攬月很不喜他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麵,更被說要使喚他了。
秋華的驚訝也隻是一瞬,行了禮便快步出去傳人了。
幾個婆子和宮婢呆在一邊,為首的婆子向著春景使眼色。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春景是公主身邊最得信任的宮女之一,這她可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