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令來得真早。賜座。”晉未晞腦門冒汗了,若不是易青,自己該怎麼打發這永巷令。
“不必了,婢得立馬回宮中向帝後複命。”這永巷令果然是不懂得變通,做什麼事,那真的是一板一眼的。
易青將盒子遞給了永巷令,永巷令立馬行禮告退,一刻也沒有多留。
“這,便是向永巷令交代的事?哦。”難怪,易青這樣早就來了。
眾人都鬆了口氣,什麼社會這是,把人逼的這樣緊。
易青領了婢女將房裏收拾了,零零落落的東西都送去了南院。
“你可收拾好了?”門外,曲予塵輕聲的問。不少人在他這兒來來往往的,他挺不高興的吧。
晉未晞也輕聲應答。兩人便同乘了馬車進宮去。
一路上,沒有言語。晉未晞有些坐不住,便忍不住開了窗子,瞧瞧外麵。今日休沐,不少達官貴人都趁著天涼在街上逛著,過一會兒,便要回家抱著冰塊了吧。
身邊這個人閉著眼,想來昨晚熬了一夜,這會兒想睡了吧。算他今日還有良心。晉未晞偷偷看著他,今日他穿的是一件鵝絨色的衣裳,簡簡單單的,挺好。
晉未晞突然注意到他袖口的血跡,又想到早晨的事。
曲予塵悄然睜了眼,下意識用手擋在了袖口的位置。
晉未晞收回目光,也不敢再問什麼,依舊瞧著窗外,熱熱鬧鬧的行人。
喧囂聲漸漸遠去,過了午門,進了甬道。不一會兒,馬車不能再往裏了,兩人下來步行。
依舊是個年老的女官領著他們,這不禁讓晉未晞想起了以前。也是這樣一條路,將她送到生身父母身邊,將她送到了沂源,又將她帶回了這裏。
晉未晞走神了,以至於一頭撞了曲予塵的背。曲予塵倒是沒說什麼,依舊麵無表情的停在那兒。晉未晞理了理頭發,又重新站到曲予塵身邊。
“想什麼呢?”兩人要在這兒站上好一會兒,等著帝後全到。
“沒什麼。”
“看來,本王有必要教教你,如何為人妻了。”這句話,曲予塵說的雲淡風輕,可是晉未晞聽著卻覺著有一股火藥味兒。
“兩年前,也是這條路,自那以後,我便不姓晉了。”這下,您滿意了吧?
太陽慢慢升起來,晉未晞看著曲予塵的側臉,真想東升的太陽,這個人,會是個好君主的吧。隻是,大多同父親一樣,不會是個好丈夫。
“你養父母如今在冀州,若你在上京安分守己,有些事,本王不妨為了你破例。”晉未晞忘了,曲予塵鎮守了多年的邊關,就是冀州。
“什麼事?”一聽曲予塵提了自己的父母,晉未晞便來了興趣。
“日後,你便知道了。”沒打算告訴自己,卻又給了自己一絲希望。這個人,便是這般會折磨人的嗎?
“等會兒,不管見著了誰,誰又說了什麼,你盡管霸道些。”晉未晞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自己沒聽錯吧?他讓自己盡管霸道些?
而曲予塵,嘴角一抹迷之微笑。
“宣!”終於站到頭了,兩人整了整衣冠,走上去。抬頭一望,中和殿三字熠熠生輝,震懾眾人。晉未晞這一生,到中和殿的次數也沒有多少。
殿中的高台之上,正中坐的是皇帝,一旁是笑顏如花的皇後。
兩人下跪,嘴上沒什麼要說,再默默的站起來。
隨後,晉未晞走上高台,以棗粟獻於皇帝,以幹肉獻於皇後,最後一杯六安茶。晉未晞退下來時,殿外報到:“恒王到!”晉未晞愣了愣,他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回到曲予塵身邊後,晉未晞便是一臉求助的瞧著曲予塵。
“記得進來前本王同你說的話就好了。”霸道一些?
恒王剛進來,丞相也來了。而曲予塵依舊一臉笑意,這是他的陰謀吧?
雙雙見禮之後,場麵一度陷入尷尬。無人說話,無人走動。這可是晉未晞嫁進天樾皇家的第一日。
皇後見這勢頭不太對,便隨便找了個話頭。
“誰叫你們過來的?”他們本不該出現在這裏。這裏的人,四個是朝廷的中心,兩個是皇室的女主人,單單這樣湊在一起,是有些怪哈。
“是兄長叫我來的。”
“丞相呢?”南沽子隨後點了點頭。
好吧,還真是曲予塵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