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兒子,她的命根子,就那麼不明不白地死在出閣房,她怎能不心痛!她更清楚,是司寇玄月一手將自己的兒子送上黃泉路,這賤丫頭該下十八層地獄!
百裏嘉盛好不得意,“司寇玄月,這就是你要的人證!大夫人深明大義,聽到你們的談話,知道前朝太子還在人世,而且跟司寇容止暗中往來,就不惜大義滅親,向本傅稟報,本傅這才奏明皇上,前來捉拿要犯,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當時大夫人千方百計找上他,說有重要事情時,他還相當不屑,要知道他跟司寇容止是死對頭,這老不死的夫人找他,能有什麼好事?所以他並未見她,而是讓人將她轟了出去,誰知道不出半個時辰,一張字條就傳到他手上,上麵隻有一句話,“想知道前朝太子在哪裏嗎”,他才悚然一驚,知道事情有蹊蹺,暗中見了大夫人,才驚悉司寇容止跟前朝太子一直有聯係之事,所以事情才到了這一步。
那晚玄月和楚雲昭將墨夷帶到太師府,她偶然之下看到,覺得事情不對勁,就偷偷跟過去,因為怕被發現,所以她離得遠了些,他們的談話,她聽的不是很真切,就隻聽到一些零星的語句,不過值得肯定的是,前朝太子肯定還活著,所以她才想方設法,找上了百裏嘉盛。
玄月抿緊了唇,恨起自己來:年年打雁,今年叫雁啄了眼,誰能想到一個已經瘋了的人,到最後竟然會把太師府上下給送上斷頭台,是她的疏忽!念及此,她眼中露出凜冽的殺機,“大娘,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話,會葬送多少人的性命?”
“那又怎樣?”大夫人惡毒地冷笑,“你害死我兒子,老爺卻隻知道包庇你,老二更是在旁看笑話,太師府上下沒有一個人出來為我說句公道話,我為什麼要對你們客氣?我就是要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尤其是你,司寇玄月,你要你替玉寒償命!”
就是因為這強烈的報仇意念,她才不顧一切地向百裏嘉盛告了密,什麼夫妻恩愛,什麼姐妹情深,都是假的,隻要能為兒子報仇,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大娘真是打錯算盤了。”玄月不屑地冷笑,“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告密又有什麼用?”說罷轉向百裏嘉盛,挑眉道,“太傅大人聽到了吧,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憑她一百之辭,你就斷定太師府窩藏前朝太子,恐怕難以服從吧?”
“司寇玄月!”大夫人氣急敗壞地大叫,“你少狡辯!我親耳聽到你跟老爺說前朝太子現在很好,你們要靜候良機,你別想賴!”
“正是。”百裏嘉盛根本不為所動,“司寇玄月,你不用想替太師府脫罪,總之這次司寇容止罪在不赦,你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隨本傅入宮麵聖,否則……”
“不必,我自會入宮麵聖。”玄月冷酷一甩衣袖,“我倒是要知道知道,皇上究竟有未下這道聖旨,讓你到我太師府濫殺無辜!”
“你……”百裏嘉盛氣白了臉:他的確是硬逼著文聖帝下旨,讓他帶兵包圍太師府,捉拿人犯是不錯,但要說到任意殺人,終究還是他理虧。不過,到了這個份上,他豈會落這下風,怒極反笑,“本傅是奉旨行事,要打要殺,豈容旁人指手畫腳!來人,把所有人犯都帶走,本傅要一一審問!”
“誰敢!”玄月猛地一揮衣袖,一股強勁的內力瞬間擊出,但聽“碰碰”之聲響個不停,那些剛要衝上去拿人的侍衛盡數被打飛出去,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孤星孤晴一臉肅殺,仗劍護在玄月身前,匡護不退。
“司寇玄月,你要造反嗎?”百裏嘉盛大喝道,“本傅是奉旨行事……”誰料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花,跟著脖頸間一涼,一柄烏黑的長劍已經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他又驚又怒,頓時不敢動彈,“你、你……”
“太傅大人,刀劍無眼,你可要小心。”玄月一手掐緊了他的肩,一手將劍往前遞了遞,“你若敢動他們一根頭發,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眾侍衛見主子被製,都不敢輕舉妄動,圍在四周虎視耽耽,紛紛喝道,“快放開太傅大人!”
“你……”
“讓他們退下!”玄月冷聲喝道,“所有人都退出大門,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隻能是魚死網破,沒有其他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