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州手下做事這麼久,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他們還是能夠分的清的。好奇心殺死貓的道理,一向都不僅僅是存在於故事中。
眾研究員都忙著手上的事情,沒有人敢發出什麼聲音,一時間空氣中隻回蕩著各種儀器運行的聲音,伴隨著顧州慢慢停歇的笑聲。
這樣的狀態顧州也沒有維持太久,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像是突然放下了背負已久的枷鎖一般,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身上的氣勢也比之前柔和了些許。
此時顧州看著黎夢的眼神十分柔和,像是在看著自己被珍視的財寶。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也不禁有些內疚。
其實是自己先對不住黎夢,就算她因此而疏遠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想想看,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可能會做的更加決絕吧。
這樣說起來,黎夢那時候還算是手下留情了。沒準,黎夢其實也還對自己有好感呢。顧州這樣想著。他覺得隻要自己肯誠心悔改,好好對待黎夢,對方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到底給黎夢帶來了怎樣的傷害,並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可以換來一句沒關係。
已經犯過的錯誤,所印刻的道道傷痕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抹平,反倒結了一層又一層的疤,時刻提醒著,當初痛到極致的領悟。
可惜此時的顧州不明白,他依舊沉浸在對於美好未來的幻想之中,直到院長拿著檢驗單走到他的麵前,才拉回了他的思緒。
顧州接過院長遞過來的檢驗單,翻看了幾下,發現上麵都是自己看不懂的專業名詞,隨手將單子遞了過去,一雙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院長,“她怎麼樣?”
“黎小姐的身體沒事,現在之所以昏迷,是兩種藥物在她體內發生了反應,我們檢測到這兩種藥物應該是在相互中和,這些藥物在血液中的含量已經越來越稀薄了,估計等到完全中和完畢,黎小姐就該恢複了。”
院長在顧州的注視下,似乎有些緊張,他將黎夢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知道自家老大不喜歡聽那些專業術語,還專門換成了通俗易懂的說法。
聽到院長的說法之後,顧州吊在半空中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黎夢人沒事就好,至於其他的事,之後再說也不遲。
顧州對著院長點了點頭,算是應答,隨即就想去黎夢那邊。想到剛剛院長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的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
看到對方剛剛那個樣子,他自然可以猜出來院長未出口的話語,不過是想問他到底給黎夢喝了些什麼而已,畢竟是他們想了很久都得不到的實驗素材,就這樣被用掉了,自然會不甘心。
顧州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說起自私與冷酷,與這些家夥比起來,就算是傅霖都要位居下風。
不管怎麼說,那個男人就算冷心冷情了一些,畢竟還有著自己的底線。可是這些家夥,對於研究的癡迷,可是說是到了病態的地步,對自己的同類下手,也是絲毫不帶含糊的。
見顧州沒有理會他,轉身就想走,院長有些急了,他一把拉住了顧州的衣擺。
顧州感覺到身後的重量,隻好停下了腳步,他一轉過身子,就看到院長正一臉不好意思的看向他。顧州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衣角還被院長拽在手裏,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院長也隨著顧州的視線看去,看到自己手裏還拽著顧州的衣角,連忙將手放開,並縮回了身後。
他看著顧州討好的笑著,實在是對方的臉色太過嚇人了一點,陰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他生怕一個不小心,顧州就讓人砍了自己的胳膊。沒了胳膊事小,不能繼續他的實驗,可就真要命了。
這幅背著手的小媳婦模樣,成功的讓顧州的臉色又低沉了幾分,看到院長那諂媚的笑意,顧州幾乎要忍不住自己嘔吐的穀欠望了。
這般姿態若是放在女孩身上,還可以算的上是可愛。可若是由一個糟老頭來演繹,那情景,簡直不堪入目。
顧州隻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有一萬匹羊駝奔過一樣,他強忍住惡心,向後退了一步,“你給我正經一點,有什麼話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