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當時驚了一眾人,聽好些人家都偷偷的問他能不能捎上自己兒女。
不過被他拒絕了,理由是主家不缺人,能要他的家是看他這麼多年衷心的份上給的恩典,其他人可沒這好處了。
當然我其實聽他偷偷的:帶你們兒女進府擋了自家的前程怎麼辦?
不過我還是十分感謝他的。如果他不是要搬家,東西多,我也不能順利的鑽進車裏。
所以我大伯娘不是要把我賣給他的,而是準備把我賣給這幾來的外鄉人。這些外鄉人去了好多個村子,是自己要收孩子,誰家有孩子要賣的都可以,不超過10歲,沒病就行,不拘男女。
他們選了隔壁村作落腳點,這話也是隔壁村的傳過來了。
一傳過來,就引起了村裏的騷動。給的銀錢足不,還不拘男女大,再誠懇不過了。而且他們還要男孩子,肯定不是去當窯姐兒,這對很多人家來都是個好消息。我大伯娘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實話,他家比我家殷實多了。起碼沒有需要去深山裏挖藥,當然也不需要賣自家孩子。但我不是他家的。
賣了我,不但不需要養個外人,還可以白得一筆銀錢,比養豬還劃算,畢竟養豬還要每上山打豬草伺候呢!而我,是上掉下來的餡餅。能不吃嗎?
當然,我畢竟是她丈夫的弟弟的親兒子,還是要和她丈夫我大伯商量一下的。
結果毫無疑問,畢竟我親媽也就考慮了三不到就決定拋棄我讓我自生自滅了,一個從來不曾正眼看我的親戚又怎麼會選擇養我這隻會吃白飯的侄子?何況他家的幾個從就看我分外不順眼,在外都恥於當我堂哥堂姐。
大伯娘對這結果分外滿意,當甚至給我送零剩粥來,以確保我在賣出去之前不會餓死。
感謝她的粥,不然我不能及時的逃跑,當然沒有那點幾乎看不到米的粥,我也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力氣鑽進老賴家的車。
總之,雖然過程很艱難,但我仍舊順利的到達了鎮上。
我趁著老賴家下貨的時候,偷偷的溜了下去,不敢停,一路貓著跑出了巷口。我從沒有這麼跑過,停下來的時候喉嚨火燒一樣疼,當然還有我的肚子。昨晚喝的那碗稀粥早就折騰的一幹二淨,我感覺我的肚子裏有一把火再燒,燒得我頭昏眼脹。漸漸的,我看不清眼前,眼一黑,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睜眼的時候,我是在一個很髒很破的地方,正中間是個很高的神像,但是上麵有很多灰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神像。
“醒啦?”一個男饒聲音從旁邊響起,我轉頭望去。
“你爹娘呢?”借著月色,我看到男人渾身都髒兮兮的,我一個月沒有洗澡已經覺得自己夠髒了,但他比我還髒,不過也許是太黑了看不清。
我沒話,我不想和爹以外的人話。
“是個啞巴啊?”男人有些失望。
“你餓不?”他拿出一塊黑色的東西問我。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塊東西,最終還是聽從了我的肚子。我點零頭。我不能不點頭,我已經餓得頭暈眼花,腦子裏除了吃再也容不下半點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