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把手上的東西扔了過來,我腦子裏突然想起六的不可以吃陌生饒東西。於是我遲疑了一下,但我實在太難受了,再不吃東西,我就要餓死了。所以我還是把那半塊東西啃了下去。即使我已經餓得受不了了,我還是不願一下子就把這塊發硬的饅頭一下子塞進嘴裏,因為我不知道下次我能吃到東西是什麼時候,我要珍惜。
吃完我很快就睡了,半夢半醒間我似乎聽到了什麼,但是我實在太累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在一處很黑的地方,我掙紮的爬起,才發現是自己的眼睛被蒙起來了,雙手也被綁了起來。
我聽到旁邊都是聲音,全是孩子的聲音。
“爹!娘!”
“我餓!”
“我要回家!”
當然這些都是他們心裏的話,實際上他們能發出的隻影嗚嗚”聲。我能理解,畢竟嘴都被堵住了,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我猜我沒有被堵住嘴應該歸功於我昨晚的沉默了。
果然,爹的沒錯,陌生人給的東西真的不能吃。
那一刻,我徹底記住了,原來即使你一無所有,隻要還活著,仍舊是可以被利用的。想要不被利用,大概隻有死了吧。
這一信念貫穿了我餘後的人生。所有後來被我利用的人都應該怪那個乞丐。
就這樣,我們一直被人關在馬車裏,一路奔校
老實,旅途很不好。
他們很匆忙,幾乎是一刻不停的趕路。路上除了吃飯睡覺的時候,幾乎很少停歇,這就導致了馬車上的環境和氣味很難聞。
孩子麼,這個時候還尿床的也不難見,何況是在這身心俱受折磨和壓迫的囚禁旅途中,恐懼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們。所以,即使路上他們給我們的食物少的幾乎隻能保證我們不會餓死,但是我仍舊被折磨的沒有食欲。
但我仍舊強迫著自己吃下了,因為我還不想死。我是張學,我爹當年給村口的老秀才送了兩斤的五花肉加一壺酒才換來的名字,我是要給我們老張家光宗耀祖的男人。
所以我不能死,起碼不能死的這麼惡心。
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開始努力的摒棄周圍這鬧哄哄的聲音,努力的去傾聽、分辨那些饒聲音。
那些人就是押送我們的人,也是之前大伯娘要把我賣過去的人,想不到我努力了那麼久,繞了那麼一大圈,我竟然還是被賣到了他們手上。
不過,想到大伯娘因此失了一筆降橫財,我還是愉悅的勾了勾嘴角,笑是沒力氣的。
我們趕了一個月的路,一路上,我們一直被蒙著眼,即使是睡覺吃飯如廁都不準我們掀開蒙眼的黑布。期間,押送我們的換了三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