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停戰,大周的百姓才能真正的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這皇帝,是有大誌向!
看來這次大戰怕是溫言煜最後一次出征,可也是最凶險的。
以後如何,怕是溫言煜也沒有把握,所以,溫言煜隻能告訴世人,他沒有任何原則底線的寵喜弟,京城裏無論誰存什麼心思,喜弟也永遠是,一品大員的妻。
“你。”對於溫言煜的話,喜弟早就不氣了,隻是心疼溫言煜,“去了戰場不比在家裏,一定要當心。”
“我會!”溫言煜將喜弟摟在懷裏,“晨曉,不能沒有爹。”
手慢慢的順著喜弟的頭發,“你且放心了,我挖心的坑,我爬也會爬回來把它給填平了。”
看喜弟還不吱聲,溫言煜又繼續道,“再了又不是現在出征,你怕的什麼?”
喜弟往溫言煜懷裏蹭了蹭,“將來,一定不讓晨曉上戰場。”
“我,我一會兒尋些個醫書,現在就啟蒙。”喜弟抹了一下眼角,想起來便就忙活。
“好!”溫言煜這邊倒是無所謂的應了一聲。
左右,他的晨曉就算是做大夫,那也會是下第一的大夫。
喜弟在下頭忙碌,溫言煜支撐著頭看著她,現在就隻慶幸,當初逃婚沒有銀錢還知道回來,若是自己當時賭氣不回去,這麼好的姻緣也就錯過了。
隻是可惜,那些個美好的回憶,卻是遙遠又漫長。
發生了這麼多事,自己永遠不會是之前的,少年郎。
可慶幸,無論變了什麼,他和喜弟之間的感情都沒有變。
“誰在外麵?”猛然間回神,溫言煜卻聽著外麵有些腳步聲。
喜弟心猛的一提,大概是經過上次的時候有了陰影了,不由的緊張起來。
“將軍,是人。”
聽出是段孟的聲音,喜弟這才鬆了一口氣。
“鬼鬼祟祟在門口轉悠什麼,要進就趕緊滾進來。”
得了溫言煜的吩咐,段孟掀了簾子進來,不過因為有喜弟在跟前,他的步子邁的很,盡量讓自己走出斯文的感覺。
“我這不是害怕打擾您和夫人。”
“怕打擾你大晚上的過來做什麼,青白日的時候有什麼話你不能?”
看溫言煜黑著臉,段孟縮了縮脖子,腳下的步子走的就更慢了,“這,這不是想著過節您的心情能好些?”
尤其是一家子人還出去看花燈散心,想來溫言煜一開心便不會懟自己了。
“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走這麼慢做什麼?”溫言煜不滿的看著段孟,這麼大的漢子愣是走出一股女人風,也能算的難得了。
“我,我是想尋夫人的。”段孟幹笑了一聲,默默的將頭轉到喜弟跟前。
“找我的?”這倒是奇了,喜弟趕緊把手裏的醫書放下坐好,“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如若不是,想著人家總也不好這個時辰過來。
“其實,也算不得要緊。”真到這個時候,段孟又不好意思開口了。
砰!
溫言煜氣的起身踹了段孟一腳,“讓你就,哪那麼多廢話?”
“我,我。”段孟張著大嘴,本來想著一股腦的出來,可到了嘴邊愣是卡住了,“夫人待人和善。”
“大晚上的用不著你在這溜須拍馬,若是沒事趕緊他娘的給老子滾!”除了在喜弟跟前,溫言煜絕對能稱之為粗人。
“行了,你少兩句吧。”喜弟瞪了溫言煜一眼,看這段孟本就不敢開口,這再被溫言煜一嚇,估計一晚上也問不出什麼來。
被喜弟一,溫言煜立馬蔫到一邊去了。
看溫言煜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段孟倒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欠抽是吧?”溫言煜聲的威脅了句。
段孟趕緊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其實,其實人是想趁著過節這麼好的日子,跟您求個好彩頭?”
“哦,竟是這事,我倒是疏忽了,是該在府上鬧一鬧了,你交代下去,咱們明個便熱鬧熱鬧,你一會兒去庫房挑一跳,看有沒有能瞧上眼的。”
“人,人不是這個意思。”看喜弟越越遠,段孟忍不住打斷了喜弟的話,“人是想讓夫人做主,給人指婚。”
喜弟撲哧笑出聲音來,敢情轉了這麼一大圈,這才是他想要的,不過也怪不得一直吞吞吐吐的,原是臉皮薄。
“這是好事,就是不知道這瞧上的是哪家姑娘,還是咱們府裏自個的人?”喜弟溫和的問了句。
一這事,段孟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杵在那也不好什麼。
“你啞巴了?”溫言煜在旁邊看的著急。
“是咱們府裏的。”段孟一咬牙閉著眼在那出來,“就是,就是二翠姑娘。”
這個答案喜弟倒是料到了,“這事,二翠知道嗎,或者她願意嗎?”上次看見二翠的視線,就知道這倆人有事,不過該問總還是要問句。
誰知道這還真將段孟給問住了,“這,人也不知道她願意不願意,人昨日問她的時候,讓讓人了算,不若人這就回去再問上句準話!”
他這邊完也直接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給我回來!”喜弟抬聲將段孟給叫住了,這也真是呆子,二翠都這般了自是願意的,畢竟是女子,總也不好表現的像是多麼恨嫁一般。
“二翠是我跟前的人,我可醜話到前頭了,我不舍得讓她受委屈,旁人更不能給她委屈!”作為娘家人,有些話自然不能少了。
“這您放心,我一定像將軍對您還這般對二翠。”提起二翠的名字,段孟的表情都柔和了,“您是不知道,當初在雲峰山,出了俺娘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惦記著。”回想那一幕,段孟笑的眼都眯的快沒了。
“沒人願意聽你的這些個事兒!”溫言煜緊緊的皺著眉,這大晚上的再聽聽他講講他們如何是定情的,還歇息不歇息了。
喜弟無奈的看了一眼溫言煜,“行了,你們你倆好好的便成!”
“等明個,將你倆的八字拿過來,我尋先生給你倆算個好日子,還有,我也得跟你,雖然你們的婚事我跟將軍是願意了,可也不能這麼簡單的成親就是了,旁人有什麼,二翠這邊什麼都不能少。”
自然,走的程序多了銀錢也多,可段孟是跟在溫言煜跟前的人平日裏得的賞賜也不少。
再則,等著成親的時候,自己跟溫言煜也不會虧待他們,至少這過日子的銀錢肯定是管夠的。
這也算是喜弟給他的一個考驗了,看看他到底願意給二翠舍多少東西。
“這是應該的,明日一早人就去問官媒去。”段孟高興的手腳都不知道要放哪了,隻要喜弟這邊願意了,其他都是事。
把段孟送走了,喜弟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這麼些日子低沉,也該有個喜事來衝衝了。
不過喜弟這也來事了,將醫書往旁邊一放,撥亮了燭火開始寫信。
“你這又做什麼?”段孟好不容易走了,瞧著時辰也不早了,溫言煜還想著做點旁的事情,可看喜弟這又忙活起來,怕是自己這心思要泡湯了。
“二翠嫁人我也得讓葉玄一回來。”喜弟頭也沒抬,隨口應承了句。
溫言煜了然的點頭,“二翠能找個這麼好的夫婿,是該讓這三朵金花聚在一起,也算是給其她兩朵打個好樣子!”
啪!
本來在寫信的喜弟,直接將筆扔到一邊。
她本來就是護短的性子,尤是聽不得這種話,的好像是二翠的高攀了一樣。
“我們二翠可是一方管事的,自也算的上是少年有成。”
“我們段孟也不差啊,每月除了府裏給的,還有朝廷發放的月例銀子,而且現在還年輕,等著這次戰役結束,聖上少不得要犒賞三軍,屆時,再給他封上個一官半職的,吃著官家銀子,一輩子自可以過得衣食無憂了。”溫言煜雙手環胸,越越好像是段孟這邊的人似得。
啪!
喜弟氣的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們二翠還能缺銀錢?不定將來還是我們二翠養著你們段孟!”
把喜弟氣成這樣,溫言煜卻始終雙手環胸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喜弟,“可我們段孟是官啊,二翠跟了他以後便是官太太了。”
“官太太又如何,我們二翠有什麼事有我這個東家便能罩著她!”
“求人不如求己,若是自己能辦,何必求你這個東家。”溫言煜無趣的打了個哈切,“比如現在,大晚上的有事來求我們,便就,很不得待見。”
喜弟冷冷的斜著了溫言煜一眼,“既是我們家二翠高攀了,那這婚事還是作罷了。”
看喜弟氣惱成這般樣子,溫言煜撲哧笑了一聲,“夫妻之間不過是個你情我願,瞧你這渾身是刺的,算計這麼清楚做什麼?”
喜弟卻突然冷靜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溫言煜,“我看你這是,話裏有話啊,莫不是也嫌棄我高攀了你?”
聽的喜弟這般,溫言煜的笑容便就更深了,“是我高攀你,一直都是。”
突然間的眼睛滿滿都是柔情,而後將喜弟緊緊的擁入懷裏。
“我其實一直怕,怕配不上你,你這麼優秀,餘生又那般優秀。”
聽著溫言煜話都有些哽咽了,喜弟伸手擋住了溫言煜的嘴,“你的對,其實夫妻之間根本不必分的這麼清。”
更何況,你一直都很好。
喜弟在心裏如是。
兩人緊緊的擁抱,溫言煜嘴角的笑容卻更濃了。
餘生死後他其實比以前更加不安,真的很怕喜弟突然間意識到餘生的好,他真的怕,喜弟有一日要離開自己。
所以,每日裏想著法子逗喜弟開心,哪怕是讓喜弟罵自己,他都真的很願意。
這知道這愛裏他很卑微,可是,真的,深愛。
喜弟突然間明白,為什麼,溫言煜以前那般在乎那放妻書,原是自己從來沒有給過他,安全感。
喜弟緊緊的抱著溫言煜,“你,二翠成親咱們都給準備些什麼。”
“我想著,一對玉如意,在帶些個布匹,還有田契,還有咱們在京城給他們置辦套院子,更重要的是,再請一尊送子觀音,讓他們多子多福。”
溫言煜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原本他可以隨喜弟的心思,可這一句話,卻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喜弟。
喜弟含笑著聽溫言煜,那一聲愛她總是開不了口,可是,她會用一輩子告訴溫言煜,不離不棄。
段孟倒是個急性子,大概從喜弟這邊出來之後,就去了二翠那邊。
第二日一早二翠便來與喜弟請假,想著回家鄉瞧一眼,那個母親對自己或許是不好,可這個時候,她總想著告訴她,自己過的挺好。
自然,也僅此而已。
“好。”看二翠以有自己的主意,喜弟便含笑著點頭。
這樣,其實也挺好。
二翠的成親的日子是定在二月二,龍抬頭起個好兆頭。
不過,喜弟總是覺得,這定然是段孟著急,剛出了正月便要成親,不過這算日子的也沒不好,喜弟自也不會什麼。
不過,二翠成親卻沒有讓她的家裏人過來,喜弟也問過。
她,她僅僅隻是放下,放下怨念,可並不代表,原諒。
這趟回去也給了那邊一些銀錢,不過卻也懂得適可而止,不然人心貪婪反而會給自己添麻煩。
那些銀錢就當是,本本利利的還了他們的,養育之恩!
“你倒是瞧的比我通透!”
兩個人了會兒話,便到了時辰,外頭的炮仗響的震耳欲聾。
二翠沒有兄弟,便從院裏認了個背著二翠出門。
而葉玄一與宋嫣然在兩邊守著。
二翠出嫁,定禮八十八抬,這些喜弟是一點沒留,又陪嫁了八十八抬,這加起來便是一百七十六抬。
宋嫣然與葉玄一給二翠添妝每人六抬,這便是一百八十八,再加上二翠自己攢的一共得有二百零八抬。
那浩浩蕩蕩的走了一路,京城的人都在討論,這架勢不必那些個官姐的們的低。
有這次做樣子,將來葉玄一跟宋嫣然嫁人,規格自然低不了。
不定都能做官太太,喜弟如是想。
出了將軍府的大門,二翠跪在喜弟跟前,她算是沒有娘家人喜弟便是她的娘家!
她能有今日,全仰仗喜弟,她們是主仆卻勝似親人,喜弟對她們一直都是提攜。
“日後,常回來。”喜弟想著總該囑咐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也隻能出這句來。
明明,二翠就是成親了也還都在鋪子做活,再加上他們的院子離將軍府也很近,喜弟見二翠的次數定不會比從前的少。
可也不上為什麼,她這一成親感覺就是人家的人了,一下子,倒是有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了。
送了二翠上轎子,招弟那邊送來的東西也到了。
招弟那邊倒是幹脆,一個盒子裏麵直接放了一堆銀票。
原本,二翠是要捧著個蘋果出嫁的,現在改成了銀票盒子,倒是富富貴貴的。
外頭又吹吹打打的了起來,二翠坐在轎子裏突然就想起蓮蓮來。
若是蓮蓮還在,這會兒不定會多麼高興。
而且,蓮蓮跟招弟的關係最好,若是蓮蓮在怕是一定會陪著招弟去五台山,也省的招弟孤孤單單的連個知心的人都沒有。
二翠微微的歎氣,不過還好,有如意。
等過些年如意長大了招弟的日子也就好過多了。
“在想什麼呢?”迎親的隊伍已經離開,看喜弟還在門口看著,溫言煜過去攬住了喜弟的肩膀。
“我隻是感歎現在的日子真的好過了。”還記得當初柳子要跟招弟定親,也不過就是抓上隻雞帶上點米便是。
就連二翠那時候,一個月也就二十來個銅板的工錢。
猶記得二翠剛來溫家的時候,吃點飯都感歎溫家的油水大,吃的是一點不剩。
“咱們的孩子都會跑了,這日子怎還能跟從前一般?”
喜弟點頭,大概就是這麼個理由。
這不過二翠算是溫家的完老人了,她這一成親喜弟還是很懷念在溫家的日子。
葉玄一跟宋嫣然都去段孟那吃席去了,喜弟也樂的個自在,不過這般自在卻也沒做什麼,隻是早些個睡覺了,突然間好像是一點力氣都沒了,真有一種嫁了女兒的衝動。
不過,這突厥使臣也到了京城,那邊倒是真有準備,知道大周規矩多,還特意帶了個女侍使臣來相看大周的姑娘們。
便鬧的,男使臣麵見皇帝,女使臣麵見皇後。
人家遠道而來自要設宴款待,也不能表現的家子氣,二品大員及以上的夫人嫡女都過來,自然,皇後的意思也不是讓人家相看夫人,隻是讓使臣瞧著有沒有順眼的姑娘。
還有,皇後也特別安排了,這次伺候使臣的宮人容貌都是上成的,若是使臣瞧上了宮女,這也就更好辦了。
左右,先祖也有封賞宮人為宮女的先例。
“不知哪位是溫夫人?”這女使臣聽是厲害的,是什麼部落首領的女兒,叫什麼阿依努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