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靜之和麗娘說起前方戰事的時候,提起的都是如何無趣,如何凶險,但再看陳景澤的信,卻是十分的有意思,仿佛和吳靜之口中的戰場是兩個世界。
定國侯府上也是短短半年便添了兩件喜事,吳靜之和麗娘都喜得麟兒,定國侯府又添了一口子人,吳靜之出了月子之後,仍舊掌管府上大小事務,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除了擔心前方將士之外,這半年過的是百無聊賴。麗娘也出過幾次門,從前時時刻刻都能碰上薑呈毓,然而一旦有心避開,才發覺京城原來如此之大,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麵。
甚至連對方的消息麗娘也聞之甚少了,隻一心一意的在府上繡嫁妝。
轉眼又是一年春來到,西北的戰事漸漸穩定了下來,往西北的商路再一次開通,來往頻繁,麗娘雖然已經不大管外頭生意了,齊氏到定國侯府來的時候,還是會和麗娘提及。
“大姑娘說是想把西北的嘉禾莊再開起來,咱們的糧鋪在西北是賺了大錢,如今名氣也有了,納入嘉禾莊的名下。如今那邊兒是收複的失地,百廢待興,正是好時機。”
麗娘一心一意的做著手裏的針線,聽了齊氏的話,也隻是笑笑,這些事情如今離自己仿佛很遠,像是兩個世界了。
可是,聽到的時候,還是會想起當初那人,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嘉禾莊如今在西北隻怕也沒那麼大名頭,不管當初動機如何,終究是幫到了忙。
齊氏又道:“眼下局勢穩定,不少人都往西北開拓生意去了,聽說薑呈毓也準備過去,他的手段到了那兒,隻怕又是咱們的一個勁敵。”
麗娘拿的好好的針在聽到薑呈毓的名字時,輕輕歪了一下,便紮到了手,麗娘哎呀了一聲,將手指含在口中,不好意思的衝齊氏笑道:“真是笨,連這個也做不好!……”
說著便百無聊賴的將手中的工具往桌上一扔,淡淡道:“不繡了,眼睛生疼的,回頭奶娘替我尋兩個繡娘來吧!……”
齊氏從小寵著麗娘,可是,卻把的很緊,該嚴厲的時候,絕不放鬆,尤其是在學習針線方麵,更是嚴厲。
麗娘本以為齊氏會像小時候,那般訓斥自己,不應該懈怠,誰知道齊氏隻是笑了笑道:“好,姑娘逃個懶,那些個東西一般也都讓人做了就是,小東西還得姑娘自己動手。”
到讓麗娘有些不好意思了,重新拿起繡繃道:“嗯,大的物件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我也是打發時間罷了。”
京城裏因為戰事的緣故,一年來大家活動也都很少,麗娘隻是偶爾到臨江王府和嘉娘說說話兒,其餘的時候,都是在家裏悶著。
隻是嘉娘也不得空,一開始懷著身子,後來小公子誕生後一顆心都撲在了他身上,還要照看外頭的生意。
臨江王府裏頭也不安生,臨江王妃本來跟著臨江王一塊兒去了西北,後來打起仗來便回了京城,這倒不打緊,還帶回來一個世交的女兒,為人伶俐活潑,在府上也出了不少幺蛾子,嘉娘還得分心去轄製她。
漸漸的,麗娘便也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