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菲把衣物掛好,坐在床上看著那張救了自己的卡。那是爸媽給她的陪嫁,每個月都會存一筆進去作為她的體己錢。當初想著結了婚用不上,但是還是收下來等以後給爸媽金婚買一份大禮,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她全部的依靠。
舒若菲看看手指,暗笑自己竟然還留著這枚結婚戒指。又從鏡中看見自己脖頸上掛著的那枚星伴月造型的海藍寶石項鏈,也摘了下來。
找樓層服務要了個快遞口袋,舒若菲將不能用的卡和飾物都塞了進去,寫上楚逸凡的公司地址,然後交給樓層服務請他們代寄出去。
星星不伴著月亮,也能自己發光。
舒若菲這一晚睡得很好。
但第二天下午的楚逸凡則覺得很不好,他收到了前妻的快遞,裏麵裝的是訂婚時送她的項鏈和結婚時的鑽戒,以及他給她的副卡。
楚逸凡把這些全部扔進了辦公桌旁的垃圾桶。
這女人——她就這麼恨他,恨到一點念想都不願意留給他嗎?那很好,他也不要留下這種看到就會讓他怒不可遏的東西。
冷冷地看著那個垃圾桶,楚逸凡忽然抓起桌上一隻用來當鎮紙的古董端硯,用力砸向雪白的牆壁。
端硯頓時四分五裂開來,聽到巨響的江秘書匆忙開門查視,發現那個價值連城的端硯被毀,眼中頓時流露出可惜的神情。
“出去。”
楚逸凡無聲的怒意讓江秘書乖乖聽話地關上了門。
楚逸凡眯起眼看著地毯上硯台的破片,眼中密布著焦躁和憤怒。再昂貴再值得珍惜的東西,他也可以棄若敝履。舒若菲也一樣,別以為他就非她不可。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妻子,就像這被摔壞的端硯一樣,無法讓他再產生一絲半點的興趣。
他會忘記她,忘記當初他為了她做的那些努力,那些讓他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毫無值得自豪之處的,愚蠢可笑的事情。
在那冷酷的女人眼中,想來也是愚蠢可笑之事吧!他楚逸凡,為什麼偏偏遇到了這樣一個冷血的女人!
楚逸凡起身走過去,彎腰拾起一塊碎片。銳利的石片割傷了他的手指,微微的冰冷的痛楚仿佛和他抽搐的內心呼應,在指尖跳動不已。
他會忘了她。
楚逸凡握緊碎片,血水順著他手掌的縫隙滴落在地毯上。
楚逸凡昨日與舒若菲簽訂離婚協議之後就留宿在公司加班。
今天一回到家裏,李管家就過來迎接,並且詢問他舒若菲大概要去歐洲多久。楚逸凡本想隨口說個期限,卻怎麼也沒辦法輕易出口。
這女人隻是找個借口,到時不回來又怎麼辦?
“她高興玩多久就是多久,不用管她。”楚逸凡冷冷說道。
李管家侍奉楚逸凡多年,知道這對夫妻並不十分親近,見他麵色似有些不豫,到也沒再追問。楚逸凡皺眉道:“少夫人拿了多少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