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伊咬了咬唇,“媽,墨熙是極端了點,可他已經這樣了,我們就不能對他寬容點嗎?同樣的事情換做任何個人來做,您都不會這樣的。”
“那是因為不管是誰,都不會像他這樣讓你如此愧疚。我剛才看邵璟眼圈都紅了,你知道他最近有多累了。自從你被倪玄波欺負之後,他就開始籌謀這些,他何嚐不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思,隻是他會把你跟孩子的後路都想好,有千分之一的機會,他都會選擇好好的活著,這點許墨熙永遠都做不到。”
她垂下眼簾,眼底是沉沉的悲痛,“媽,邵璟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他保護我們是責任,可我跟墨熙是隻是朋友啊……”
“誰讓他喜歡你呢,也沒人逼他去死了,現在倪玄波死了,他手下那麼多人亂,警方介入,我們璧髓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他倒是好,昏迷不醒連做筆錄都省了,現在燒進去處理他留下的爛攤子,還得不到你一句好。”
葉海伊的手指絞在一塊兒,連帶著連心都絞在了一起,她覺得白女士這麼說不對,可又反駁不了,墨熙這麼做雖然孤勇,卻不值得,就好像煙花,你覺得它絢麗過綻放就值得了,可以後呢?除了引來兩聲唏噓貌似也就沒其它的,還汙染了空氣。
“畢竟朋友一場,我陪陪他吧,撇去一些事,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
“跟邵璟比呢?”見葉海伊呆了,白女士淡淡一笑,“不要覺得沒有可比性小伊,邵璟肯定也在心裏比較了,你的決定我不反對,但勸你要有度,真的因為一個許墨熙寒了邵璟的心就不值得了。”
葉海伊知道白女士是完全站在她的角度替自己考慮的,話說起來也顯得絕情殘酷,她籲了口長氣,“我不知道能陪他多久,就到……就到我把孩子生下來吧。”
“喂邵璟,你還好吧?”顧允捶了下他左胸,卻被邵璟不耐的拂開了,“我在忙。”
顧允瞥了眼開著的筆記本,“搞得像個上門女婿似的,自己公司不管了?”
“璧髓裏麵也有外公的心血,好了,你跟開陽自己玩吧,我等會兒還得去醫院。”
都淩晨兩點了,還要去醫院。顧允眸色深了深,咧了下唇角,“葉海伊在醫院又跑不了,我老子可說了,媳婦不能太寵,她這回這麼不給你麵子,還替她家裏操心……”
“我樂意。”邵璟終於抬頭了,“像你這樣的單身鱉是不會懂的。”
顧允毫無壓力地翻了白眼。
邵璟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了,朝辦公椅上一靠,好整以暇地撐著雙手,“顧允,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是眼光太高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行?”最後一句滿滿的戲謔。
“我心動的已經有主了,喜歡我的又看不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的眼光有多高。”無奈地歎了口氣,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唯有他自己知道,放在衣兜裏的手已經沁出了冷汗。
邵璟嗤笑了聲,“你爸媽也不著急?”
“急啊,可著急有什麼用呢,我就這樣了,他們想咋地咋地。”
邵璟無語地搖頭,顧允這幅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真的讓人懶得教訓,合上電腦,抓起外套,“看都合適就處處,一個人連個暖床的人都沒有。”
顧允不屑地撇嘴:你跟葉海伊還不知道是誰暖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