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冰涼如水的眼聽到了身側的動靜，倏地射來穿越寒冰的視線，那刻，程嬌月以為自己會被那雙眼給殺死時，觸及時，那雙先是一愣，繼而輕柔如水。
掃向他腳邊的屍體，瞥見了某個標誌，瞳孔猛地一縮。
寒風撲來，血腥味濃重撲鼻。
眼前黑影一覆，修長如竹的手覆上她的視線，眼前一片黑暗，鼻間一股腥味濃濃滲進。
“別看。”低磁性感的聲音低低從頭頂拂來，程嬌月可以感覺到他的緊繃。
“我不知道你一出手會這麼，這麼的……”
“忘了。”聲音已經有些低啞。
程嬌月默了默，頭順著他胸膛的位置抵上去。
他堅硬如石的胸膛被她的動作一抵，微微一顫。
“對比我的惡心，你的我還不至於會害怕，有什麼可忘的。”程嬌月低低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
在世人，或是她的眼裏，他永遠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絕世男子。
今日見到他發瘋似的殺法，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躺在他的腳邊，那陰狠毒辣的眼神，手段，但凡是個人看到了都會被驚到。
他有力的手一手，單手將她扣入懷裏，吸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程嬌月拿手捅了捅他的腰身，他微微一側，最後還是直起腰，讓她慢慢捅。
“現在可不是摟摟抱抱的時候，你怎麼跑出來了？就算我被追殺，也不可能讓他們得手，你到底是小看了我，還是不信我。”程嬌月捅了半天，不見他有半點動靜，不由哼了聲。
“放不下。”他到是變得惜字如金了。
程嬌月低低一歎，“家族的人都跑進來了，想必他們也會在附近，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躲？”韓恕有些古怪地瞧了程嬌月半晌，沒動。
程嬌月失笑：“難不成你還要跑回去讓暴民打一頓？或者是等著他們裁決？”
“我不會讓他們那麼做的，沒有人可以殺你。”
他緊摟著她，將她的嬌小緊緊貼著他高修的身體。
“走吧，我們現在回城，隻會更麻煩，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在外邊兜個幾圈。”
頭頂傳來低柔的歎息聲，手被他溫厚的大手握住，一手攏了攏她的衣領，帶著她走。
程嬌月的目光慢慢地順著兩人交握的手移到他碩長的身體上，寬窄的腰身在行走時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落在後背飄動的墨發，深邃的側臉印著化不去的沉重。
沒有溫柔的俊臉，多少讓程嬌月有些不適應。
是因為她瞧見他浴血如魔的樣子？還是因為她看到他殺人難看的樣子？
程嬌月不知道他在計較什麼，真是難伺候。
踮腳，伸手，狠狠地扯了扯他俊美的臉頰。
肉被她用力扯出，俊美的臉立即就變了形，程嬌月嘴角一勾。
韓恕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頓步，程嬌月一下子撞在他的側腰上。
一隻手很適時的擋住了她的臉，柔軟的唇直印在他的手心上，她的鼻間還能聞到血腥味。
修長的指尖摩擦著她碰撞上的唇，身邊有個低啞的聲音傳來：“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