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夢。
江暮雪知道自己做的每個夢都和前世的事情有關。前一世的悲劇往往會和這一世相符…
她在夢裏感覺到自己在冷風裏極速奔跑,路的前方沒有盡頭,身邊沒有秦霽寒,隻有她獨身一人。
她很急切,心裏滿是悲痛和難以置信,心口像是有著巨大的轟鳴,一陣一陣的撞擊著她的心口。
隨後她突然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了一大群擁擠的人群。
她穿梭過人群,來到中央。見到了躺在木架上的上官景然。
他一身厚重的鎧甲,卻難擋插入心口的長矛,尖銳的刀口深深的陷入他的心房處,血液順著他的胸腔噴湧而出,卻已經幹涸。他蒼白無血的臉上滿是對盛世的留戀。
江暮雪看著他的屍體出神,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悲傷,絕望和自責壓迫著她的神經,壓斷了她最後的一道防線。
她跪在他身邊崩潰大哭,耳邊卻恍恍惚惚的響起虛塵道長蒼老的聲音,透過重重的冰尖傳到她的耳膜,
"不論重生多少次,其他人的生死又怎麼會輕易被你改變。"
……
"景然!"江暮雪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兩頰滿是淚水。
她驚神未定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如今還是深夜,床邊卻不見人影。他的位子已經冷卻,看樣子已經走了有段時間了。
"霽寒!"江暮雪向著門外喊了喊,如果秦霽寒在府內的話,應該會聽得到。
但是過了半響也不見秦霽寒的身影。
江暮雪一邊猜想著秦霽寒會去哪裏,一邊翻身下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涼茶還沒送到嘴裏,孤木就突然窗了進來。
"怎麼了?"江暮雪見孤木一副急匆匆的樣子,有些迷茫。
孤木瞧見江暮雪平安無事,暗地裏心裏鬆了一口氣,緩了緩氣說道,"屬下聽見小姐喊教主的名字,還以為小姐出了什麼事呢。"
江暮雪了然的點了點頭,低頭喝了口手中已經涼透的茶,才問,"霽寒去哪了?"
"教主他…"孤木一臉為難,猶豫不決,"教主有事要處理。"
江暮雪一臉不悅,有些懷疑的又問道,"他到底有什麼事,要大半夜等我睡著了之後去處理的?"
孤木瞬間聽出了江暮雪話中的醋意,又怕她懷疑教主,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能不能說。
"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秦霽寒絕對不敢把你怎麼樣。"
江暮雪一副"出了什麼事我都擔著"的表情終於還是讓孤木動搖了。
"其實,屬下剛才見教主收到一封信就急急忙忙的趕出去了,"孤木就像在回憶當時的場景似的,又道,"雖然屬下不知道消息的內容,但是…那封信應該是邊疆軍隊那邊傳過來的。"
江暮雪心頭一顫,心底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才做的夢…
"木兒,快備車!我要去太子府看一看。"江暮雪一邊說著,一邊極速的穿衣。
孤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讓江暮雪這麼急,但是見她口氣嚴肅,不像是小事,自然就連忙出門備馬。
隻是這樣在沒有經過教主的允許下就私自帶著小姐出府,怕是教主回來之後又要責罰她了…
江暮雪套了一件外套,穿了鞋子就往外麵跑,連頭發都顧不上紮,飄飄揚揚的披散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