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舊房子裏的時間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漫長。
我有時根本算不清天數,隻能看著那聾啞人來送飯的次數來計算。
當我算到他已經來了第三十八次之時,門外傳來了我怎麼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他的聲音平靜,問著門口的侍衛,“人死了沒?”
那侍衛低沉的聲音答,“沒有。”
隨即我看見那男人推門而入,俊郎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從前沒有的刀疤。
他緩步走到我的麵前,一隻手扯起我因為許久沒有清洗而髒亂不堪的頭發,低沉著聲線看著我說道,“本王讓你的父皇用兩座城池來換你,你猜他說什麼?”
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嘲諷,似乎在看一件已經沒有價值的貨物。
讓我猜我的父皇說了什麼?
我猜他一定對眾大臣們說,景然不值這個價…
我的命還不值兩座城池。
我本想再次見到他時就殺了他,可是再次見到他時我仍然沒有殺了他的能力,反而是在他嘲諷的目光中,再次被打暈。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不在身處在那個破舊的黑房裏。而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被人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服。
我警覺的起身,腦中的唯一想法,便是想逃。
我試圖用腳踹開房內唯一的一扇窗戶。但我還未打開那扇窗,那男人就從門口開門進來。
他臉上那道疤在他俊郎的臉上十分刺眼,猙獰的橫過他的眼角直達他的兩頰。
他滿身刺鼻的酒氣,進了門就扯過我,把我按在床上撕扯著我的衣服,咬著我的嘴唇,粗暴的淩辱我。
我奮力掙紮,甚至用了十足的功力一掌拍在他的肩頭,但是他仍然是一意孤行。
我扯著嗓子告訴他,我是一個男人!
他臉上的笑意卻更加肆虐。手上的動作半分沒有停。
我心如死灰,從未感覺過的屈辱在我的心裏撞擊著我的靈魂。在他身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就像把我的所有自尊和傲氣一腳踩在腳下,生生的刮著我的心髒。
後來我知道他是榮國的一個王爺,喜好怪異,府中有很多跟我一樣的男寵。
我想死,他便要我活。
我想生,他便讓我生不如死。
日日夜夜我咬牙切齒忍受他的淩辱,日日夜夜夢見我刨開了他的胸膛,讓他血液飛濺,拉出他的腸子,掏出他的心。
但是我隱忍了所有的暴烈,隻為安靜的潛伏在他身邊尋找殺了他的機會。
有一日我見他喝的爛醉如泥到我床前時,我就知道翻身的機會來了。
我主動把他按在床上,一件一件的脫衣自己的衣服。每脫一件我都顫抖一分。我強迫自己不去想,不要想。
我千萬次告訴自己,再忍一次,再忍一次,今日便能殺了他,刨開他的肚皮,掏出他的心髒。
他看著我脫衣的動作,醉酒的雙眸染上狂熱,扯過我的身子就毫不溫柔的占有我。
我在他動情之時,掏出床墊下早就準備好的匕首,一刀刺進他的胸膛。
這一刻我在夢裏想了千萬遍,不偏不倚的刺中他的心口處,他必死無疑。
他倏然倒地,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滿是震驚痛苦。他緊抓著我的手,不讓我把匕首從他的身體抽出來。
我便毫不留情的踩著他的頭,一個用力,便快速的把匕首從他的心口抽了出來。
果然血液飛濺,噴灑得我滿腳都是,我看著滿地的血跡,還有眼前的屍體,高興得扯著冷笑。
那夜,我用自己磨了千萬次的匕首,終於刨開了他的肚子,掏出了他的腸子和心髒。我倒是要看看的他的心是不是黑的,可惜…是紅的。鮮紅的紅。
殺了他後,我便找出他放在衣袍裏的令牌,從窗口躍了出去。
我知道我跑不遠,王府的人很快就能發現他的屍體。
所以我翻牆出了王府之後,便躲進靠近王府的一條大河。
我在河裏躲了整整一夜,時不時出河麵換氣,然後再次躲入其中,就算我的全身都被河水泡爛,我也決不上岸。
等到天亮,王府的人開始向遠距離搜索,那時我便從河裏出來,拿著那個帶有“榮”字的令牌出了城門。
我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從榮國逃回盛國,路途遙遠,漫長且難熬,但當我到了我日日夜夜想回的盛國後,我卻不敢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