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池在整個迷宮的中央,大如一個遊泳池。周圍滿是大塊的灰色岩石,把聖池圍繞其中。聖池的水極為清澈,猶如明鏡,毫無雜質。
秦霽寒把江暮雪推到離聖池不遠處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側過頭麵無表情的對著身後的白淩澈和莫千雲道,"在這裏等。"
莫千雲臉色一沉。眼裏閃過無數的複雜情緒,最後卻還是生生的被他壓了下來,一言不發的沉默。
白淩澈也同樣沒有說話,臉色仍然柔和。
秦霽寒留下身後的他們,推著江暮雪繼續向前走。
他在聖池邊把虛弱無力的江暮雪從輪椅上抱起來,讓她穩坐在池邊的一個岩石上。這才不急不緩的幫她褪下衣服。
江暮雪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裏裳,被秦霽寒抱入池中。
池中的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徹骨的寒冷,反而很溫暖。她就如沒有體重的飄在其中,身體的每一處都在釋放所有的壓力。
江暮雪坐在池中近乎一個時辰,秦霽寒始終站在她的身邊,偶爾會查看她的狀況。
見她的臉色果真越來越紅潤,氣色也越來越好,秦霽寒心裏頓時放心了許多。
但是江暮雪始終沒有睜眼,她的雙眼仍然不能視物。
這是心病,又怎麼可能是一個聖池便能治得好的。
秦霽寒並沒有對恢複她的雙眼抱太大的希望,她的氣色能好轉,不再像是從前那般蒼白已經是預料中最好的結果了。
一刻鍾後,秦霽寒起身把坐在池中的江暮雪一把抱了出來。
濕漉漉的衣裳緊貼在她的身上,始終滴著水。
秦霽寒用內力烘幹她的衣裳,再幫她把外裳穿好,便抱著她坐上輪椅,推著她向白淩澈和莫千雲的方向而去。
當莫千雲和白淩澈見到秦霽寒推著江暮雪出來時,他們的臉色始終沒有變過,隨著秦霽寒就一同出了聖池。
全程對"是否有治好她的雙眼"這個問題,隻字未提。
隻因他們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的心口的蠱子仍然是虛弱得厲害,他們知道這意味著江暮雪並沒有完全好。
當他們原路返回時,再次遇見了那個坐在高台上的女人。
她的幻影仍然坐在高台上,見到他們返回便再次扯著尖銳的嗓子叫著,"本姑娘不是都說過聖池治不好她的病了,為何還要去試!"
"轟--"
她這句話音剛落,隨即就傳來高台倒塌的巨響,她坐在高台上的幻影也隨之消失。
秦霽寒收回一掌打塌高台的手,不悅的抿了抿唇,頭也不回的繼續推著江暮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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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剛從聖池出來的江暮雪精神狀態不錯,甚至還幾度睜眼和秦霽寒要了些吃的。
雖然她的雙眼仍然看不見,但是秦霽寒一度認為她馬上就會好轉的時候,她卻突然大病…
病勢來勢洶洶,原本意識清醒的江暮雪,到了半夜突然全身發冷,額頭不斷冒著冷汗,臉色蒼白得就像馬上就會死亡。
秦霽寒的身體也變得虛弱,幾乎無法使用任何內力。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隨著江暮雪的生命一起在快速的流逝。
有這樣感覺的人不隻是他,還有莫千雲。
莫千雲在深夜裏到訪,臉色蒼白無血,步行需要手下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