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摘下麵具,拉著世霖進了酒樓。然後隨意的掏出一大把銀子,讓小二給她尋一個看戲的好位置。
小二一臉掐媚的笑著接過江暮雪手中的銀子,然後領著江暮雪到了高樓的一間雅間裏,從門望出去正好是戲台的正中央。
江暮雪閉著眼隨意點了幾個菜,然後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接下來你便看著上,盡管上招牌菜,銀兩自然少不了你。”
小二見江暮雪打扮不俗,出手又這般闊綽,自然是不敢怠慢。咧開嘴一笑,連聲應道,“好嘞,客官您稍等,招牌菜馬上就到。”
說著,小二就轉身打算出門。但又被江暮雪給叫住了,“若是等下有個身穿黑衣,麵無表情的女子來找人,就把她領到這來。”
小二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應下,就出了雅間。
“世霖可有聽過戲?”江暮雪見世霖盯著戲台看,便隨口問了一句。
世霖仍然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下麵的戲台,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頓了頓才轉頭看著江暮雪問道,“母後,日後可以常帶兒臣出宮遊玩嗎?”
江暮雪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若是世霖喜歡,日後若是有機會,母後便接你出宮住,你覺得可好?”
世霖愣了愣,皺著眉看起來很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然後問道,“若是兒臣同母後出宮住,就再也不會遇到季天材了嗎?”
江暮雪怔了怔,對著他點了點頭。
世霖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又連聲追問,
“那若是兒臣同母後出宮住,就不用整日背詩文,也不用整日看兵書了嗎?平日裏若是兒臣犯了錯,母後可會也拿竹條打兒臣的手心?或是把兒臣關在書房裏?”
江暮雪皺起眉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世霖的小手,“盡管世霖犯錯,母後不會拿竹條打你的手心,也不會把你關在書房裏。至於背那些詩文,母後會等你年紀大一些再讓你學。”
“那母後也會像今日一樣常常陪著世霖出來遊玩嗎?”
江暮雪笑著看著他,再次對他點了點頭。
世霖轉頭看了眼戲台,一臉高興地對江暮雪說著,“那兒臣願意同母後出宮住,到時候母後一定要來接兒臣。”
“好,一定去接你。”江暮雪笑著看著眼前笑得開懷的世霖,這才該是世霖本該有的模樣。
就因為江暮雪這樣的一個承諾,今後的世霖就一直在等,一直在期待著有那麼一天,和他的母後過上他想象中的美好生活。
他等了好久,他也忘了到底是一年還是一個月,他等到的卻是他的母後在戰場上失蹤的消息。
在他們談話期間,小二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外響起,隨即走進來的不隻是端著招牌菜的小二,還有江暮雪口中描述的那個“身穿黑衣,麵無表情”的孤河。
江暮雪沒想到孤河的速度還挺
快,他們一口飯菜都還未吃上,正巧上菜的時候孤河就來了。
江暮雪看了眼孤河,隨後拉了拉身旁的椅子,說道,“你來的正好,坐下來吃點東西,等到傍晚我們一起去放河燈。”
不知道為什麼,江暮雪總覺得她好像在這裏跟誰一起放過河燈,如今再次回來,便再去放一次,許是能想起以前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