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霖低頭,用他紅腫得幾乎睜不開的雙眼又看了眼江暮雪的手臂,見她真的沒有什麼大礙,這才真的放心下來。
昨晚聽到江暮雪重傷的消息,他一整夜都沒有合眼,倒是哭了一整晚,生怕等他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得到的會是江暮雪的死訊。
“世霖可是嚇壞了?”江暮雪有些自責,皺著眉看著世霖蒼白的臉和紅腫的雙眼,“不如在母後這裏休息片刻?”
世霖沒有什麼精神的點了點頭,他的確是有些累了。
“孤河。”江暮雪微微提高了音調喚了一聲。
孤河很快就從屋頂上躍了下來,出現在了她的跟前。
“把世霖抱回房。”江暮雪微微側過身子示意孤河抱起世霖。
她傷了手臂,不方便抱世霖。但見世霖這般疲憊的模樣,又不忍他從後院徒步走到房內。
孤河應下,伸手從江暮雪懷中接過世霖,向房內走去。
等孤河把世霖放在寢宮內的床上後,世霖已經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江暮雪輕手輕腳的幫世霖蓋好了被褥,隨後轉身出了房門,重新回到後院,坐在了後院的石椅上。
“去禦膳房吩咐一聲,端一些小補的藥膳來。”
孤河猶豫幾秒後,低聲低下。轉身走到雪華宮門外把江暮雪說的這話又傳給了守門的幾個侍衛。
秦霽寒吩咐過孤河寸步不離江暮雪,那麼孤河就必須一板一眼的執行任務。不論什麼事,她也不會離開江暮雪半步。
門外的侍衛接了命令就向禦膳房的方向趕,這一來一去倒是也挺快,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個宮女就端著藥膳到了雪華宮。
但是那宮女到了宮門外就被劫了下來,最後藥膳還是在外守門的孤木端進來的。
江暮雪也有些時日沒有見到過孤木了,本想和她聊聊從前的事,也算敘敘舊。
但孤木端著藥膳進來的時候臉色並不好,還未等江暮雪說話,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有人送來了一張信紙。”
方才孤木在那名宮女的手中接過藥膳的時候,就發現托盤邊上放在一封信。
問起那宮女這信的來曆,那宮女也不知情。
應該是有人趁那宮女不注意的時候放在端盤上的。
江暮雪放棄了和孤木敘舊的想法,不動聲色的把盤子上的信紙打開,上麵頓挫抑揚的寫了一段話,
“秦世霖的身世,兩年前推你墜崖的人,你更想知道哪個?
——豐和酒樓四號間”
江暮雪微微皺起眉,把這張信紙重新折好放回托盤上。
“我去會會此人。”江暮雪看向房門,頓了頓又道,“若是世霖醒了,便把這湯熱一熱給他喝。”
孤河並不讚同江暮雪的決定,沉著臉就阻止道,“怕是陷阱。”
江暮雪也並不是傻,她自然是明白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她也並不是急於想知道世霖的身世,或是兩年前推她墜崖的凶手。
她不過隻是想去見見送這封信的人,這人或許會是重要的線索。
“孤河不必跟著我。”江暮雪轉向孤河,臉上帶著認真,“去通知秦霽寒,讓他隨後來豐和酒樓尋我。”
就算到時候她真的遇到了埋伏,在酒樓那種人多繁雜的地方,再加上秦霽寒的幫助,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