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終於出現了,各代表團上報的簡報,全部都是淮揚紡織廠的事情,80%的代表提出了意見,歸納起來,就是要求馬上解決紡織廠的問題,錢長江自從說了那一番話之後,恢複了平靜,不發表任何意見,仿佛一個旁觀者。
主席團召開會議的時候,餘宏列席會議,會上,呂景明質詢餘宏,麵對代表提出的意見,該拿出什麼辦法來,餘宏沒有說話,他說不出來什麼辦法。
主席團成員的組成,俱是各代表團的團長,也就是各縣市的書記,團長掌握著方向,黨代會開成什麼樣的結果,代表團的團長很重要,這些書記,都是有著高度的政治敏銳性的,如果上麵有了什麼異動,他們會緊緊跟隨。
趙天然和袁自立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他們已經感覺到了不對,按說,錢長江應該表態,紡織廠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現在這種狀況的,就是要解決紡織廠的問題,也不是短期內的事情,現在的重要任務,是開好黨代會,錢長江是市委書記,此刻,他要發言,糾正如今不好的苗頭,可是,錢長江不發言,不說話,袁自立趕到心寒。
餘宏大概沒有想到,呂景明居然直接點了他的名,要求他回答黨代會討論中代表提出的紡織廠的問題,餘宏以為,錢長江會說話,畢竟,他餘宏是市政府副市長,代表的也是市政府,紡織廠的問題,市委、市政府還沒有正式開會研究,現在是說不出來什麼的。
餘宏猝不及防,不說也是不行的,說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總不能說市委、市政府還沒有研究這個事情吧,餘宏隻是排名最後的副市長,有些話,他不敢說也不能說。3分鍾過去,餘宏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趙天然和袁自立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寒霜。
“餘市長,你的回答,代表是不會滿意的,紡織廠8000多職工更是不會滿意的。紡織廠的問題,本次會議,已經引起了代表的高度關注,所以,在閉幕式上,主席團建議增加一個議程,就是回答代表提出的紡織廠的問題,當然,解決紡織廠的問題,有一個過程,餘市長隻要說出計劃或者是決心,我想,代表們是會理解的。餘市長是主管工業的領導,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引起餘市長的高度重視。”
會議室裏麵鴉雀無聲,趙天然幾次準備說話,看了看袁自立安然無事的樣子,趙天然沒有開口,這個時候開口,就是向所有人表明,市委書記和市長之間,在紡織廠處理的問題上出現了爭議,而市委書記代表的,是紡織廠職工的利益,體現出了黨代表的意誌。
主席台會議結束之後,離召開閉幕會隻有一天的時間了,餘宏哭喪著臉走出了會議室。
“袁書記,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你說說,現在怎麼辦?”
“趙市長,紡織廠的職工在廣場上訪,他們是迫不得已,按照道理說,會議是要給他們一個說法,錢書記的要求沒有錯。不過,這個說法可早可晚,不一定非要現在給出說法,還有,紡織廠是涉及全市的大事,需要協調多方麵的力量,不是哪一個人可以拍板決定的,所以,我感覺這件事情的處理欠妥。”
“袁書記,你說的這一切,我都知道,有些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我心裏明白,我已經51歲了,隻是想著為淮揚市多做一些事情,至於能當多大的官,看運氣了,袁書記,你是分管城市經濟這一塊的,這件事情,你說說,到底該怎麼辦,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趙市長,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來應付,閉幕會上,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吧。”